过这么久。 明明也不是一件多大的事儿,甚至压根儿就不应该放在心上才对。 大概是雨天使人忧愁吧。 唉。 尤霓霓叹了口气,侧着头枕在手臂上,望着窗外还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的雨,强行体验了一把“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滋味。 可是看着看着,眼前忽然晃过一道身影。 视野里的雨景有一瞬间被挡住,又很快恢复正常。 而就在这短暂的一明一暗交替间,她的身边多出一个人,十分自然地在她旁边的座位坐下。 尤霓霓的视线也十分自然地落在对方的身上。 也许是因为外面光线昏暗,教室里的灯光显得格外明亮,将他睫毛的阴影投在眼窝,也将他线条锐利的侧脸柔化许多。 她微微一怔,反应过来后,立马收回视线,二话不说,直接把脸扭向另一边。 眼不见心不烦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尤霓霓心里有点别扭。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看见陈淮望的那一瞬间,她才终于想明白刚才还困扰着自己的困惑。 原来她难过这么久并不是因为今天发生的那些事本身,而是因为陈淮望一直没来找她。 而这一点在之前也有迹可循。 因为今天上午从厕所出来的时候,她本以为陈淮望至少会追上来,却不料出来以后,连半个人影儿都没见着。 所以,就算他现在来了,也无济于事,反而只会让尤霓霓更加生气。 气他一点都不关心她,更气仍对他抱有期待的自己。 还说什么会在意和她有关的事。 其实都是骗人的! 尤霓霓越想越觉得他过分,浑身上下都在对外发送“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信号。 陈淮望却迎难而上,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嗓音难得温和,问道:“还在生气吗,大小姐。” 哼,叫她爸爸都没用。 面对他的示好,尤霓霓不为所动。 她已经下定决心不理他,因此,当感受到后脑勺传来一股熟悉的力度后,整个人果断往座位外面移了移,想要躲开他的碰触。 陈淮望倒也没有强求她说话,一只手拿着手机,从她的肩膀后方绕到她的眼前。 对于突然出现的物体,尤霓霓没有心理准备,下意识瑟缩了一下,不明所以,盯着屏幕看。 上面正在播放的是她昨天的英语话剧视频,也不知道是谁录的。 然后呢? 打算夸她昨天表演得好,以此让她消气吗? 哪有这么容易! 本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尤霓霓还是不出声儿,直到视频播放完毕,听他说:“昨天的保证你好像没有做到,所以,我可以提要求了吗。” 昨天的保证? 她回忆了一下,一段对话声重新回荡在耳边。 ——我保证,一下台我就立马穿上外套! ——如果没做到呢。 ——没做到的话,你想怎么样怎么样! …… 她昨天确实没有一下台就穿上外套,因为有同学穿错了,她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 问题是,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情和她计较这种事? 而且,他来找她,就是为了这个吗? 原本尤霓霓已经有点心软,做好了他再多说几句就原谅他的打算,却没想到等来这个结果。 这下她忍不下去了,猛地直起身子,却忘了陈淮望放在她身后的手还没有收回,不仅顺势搭在她的肩膀上,而且还变成勾着她的脖子。 她没有防备,在这股无意形成的力道作用下,整个人往旁边栽去。 最后,倒在他的身上。 陈淮望低头看她,眉梢微挑,声音隐约有些哑,意有所指:“你可真会挑位置啊,大小姐。” …… 意识到自己躺在了他的什么部位上后,尤霓霓脸一红,瞪了他一眼,挣扎着坐起来,在椅子上重新坐好。 她一边理了理头发,一边把话题拉回到刚才的问题上,怒道:“说吧!你的要求是什么!” 尽管很不想认这笔账,可话的的确确是她说的,又不能反悔,只能任他宰割。 被她碰过的地方还没有平静。 陈淮望垂眸,盖住眼底暗涌的情潮,沉默了半瞬,低声说:“别生气了。”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