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钦尧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什么,嗯了声:“说下去。” 周彦:“大伯母出车祸的那天,曾经见过吴梦。” 周钦尧当场怔住。 大脑里好像有被什么电流冲击了一下,忽然之间一片空白。记忆瞬间就穿回了四年多前,他在意大利,忽然收到家里传来的电话,说母亲出了车祸去世。 震惊的他回到国内不甘心的调查了很久,最后方方面面都证实,的确是姚月超速,把车失控地撞上了路边的护栏。 周钦尧觉得这一刻,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思绪一波接一波的往外涌。 他拼命压抑住情绪,冷声问:“然后呢?” 周彦很艰难地说出真相:“她挺着肚子找到刚做完产检的大伯母,故意说了很多刺激她的话,还放了和大伯的那种视频给她看……后来大伯母大概一时崩溃,情绪失控,才会支开司机,自己开车发泄出了事……” 周钦尧连夜赶回了海城。 棠悠不放心他,只好跟老师说了声,跟着他一起回去。 吴梦离开周家过后,周钦尧其实一直都有派人掌握她的行踪,也知道她住在三环的一处高级公寓里。 凌晨十二点五十,他和棠悠一起回到了海城,却没有回市区的家,反而直奔海城最大的莲花公墓。 夜风瑟瑟,今夜的天空被浓云遮蔽,像一张黑色的画布,暗沉得看不见任何星光。 天气很压抑,就跟周钦尧现在的心情一样。 他现在的神情,棠悠其实是有些害怕的。 从没见过他这样阴沉暴戾的样子。 莲花山的半山腰上,有一点极微弱的灯光。 这个时间,根本不可能,也不会有人愿意来墓地这种阴森又恐惧的地方。 周钦尧带着棠悠下车,快速踱步到母亲姚月的墓前。 大理石墓碑上刻着姚月的名字,以及她最后的音容笑貌。 棠悠一直不知道接了电话就从a市披星戴月赶回来的原因,可男人神情是从未有过的阴冷和暴戾,她不敢多嘴,直到跟着来到这里,她才惊讶发现。 墓地旁,周钦尧的助理早就等在了那。 周钦尧冷声问:“人呢?” 小助理朝后面阴暗处的地方拍了拍手,接着,三五个大汉押着一个穿睡衣的女人走过来。 迷蒙又诡异的夜雾下,是吴梦略显惊悚的眼神。 她瞪大眼睛,声音有一些颤抖,却又扬着一丝愤怒:“周湛你要干什么?你要杀人吗?!找一帮人闯进我家里,还把我押到这里来,你就不怕我报警?!” 周钦尧的声音就跟周围的环境一样,没有一点温度,灌满了寒意: “随便你。但是在这之前——” 周钦尧走到她旁边,粗鲁地把人拽了过来,面朝着姚月的墓碑,脚在她后膝盖窝里踢了一下。 吴梦身体不受控制地跪了下去。 周钦尧就那么踩着她的双脚,身体微微倾下,“从现在开始,跪到天亮。一边跪,一边给我妈磕头认错。” 男人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阴冷又刺骨,说完这些,他直起腰点了根烟,不耐烦地看着不动的吴梦: “不磕是吗?” 这个时候的吴梦还是带了点硬气的。 “我凭什么跪她?我又不欠她的!” 周钦尧冷眼看着他。 他眼里好像有一把凌厉锋利的刀子,只是一瞥,刀光便能见血。 吴梦的声音顿时弱了下去,却还狡辩: “她自己出了车祸,又不是我让她出的。” 如果不是还有仅存的一些理智拦着,周庆尧很有可能已经掏出一把刀刺向吴梦的心脏。 他背过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之后冷冷地转过来,也不再看吴梦,也不想跟她再浪费口舌,扬了扬手—— “是。”旁边的几个高个子男人马上就走过来,两个左右扣住吴梦的手,一个负责按她的头。 “嘭”,结结实实地一声闷响。 是额头撞在大理石地面的声音。 吴梦想要反抗,想要说话,这几个男人却根本不给她机会,一个接一个的磕着响头,中间没有停息。 周钦尧就这么在旁边看着,静静地抽着烟。 这一夜,谁都没有睡。 从凌晨一点,一直到天微微亮早上六点,吴梦连续磕了五个小时的头。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无力挣扎,也无力求饶,任由旁边的几个男人轮流来着控制她。 在快要昏迷瘫下去前的一秒,周钦尧从背后拽住她的头发,丝丝缕缕拉扯着头皮的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