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们进去吧。” 叶咏心在圈子里横着走惯了,从没怕过谁,堂妹在学校被欺负,她早就想给棠悠一点颜色看看。可说到底,大家都是圈子里的人,棠悠不混圈,不代表她没那个实力。 所以叶咏心除了嘴上奚落奚落,实际上也干不了什么。 而她最爱奚落棠悠的,就是她那个修车的男朋友。 她把这件事在整个名媛圈当成笑料一样的说给每个人听,将棠悠说成了一个毫无品味,甚至是品味低劣的女人。 这一切,棠悠都知道。 所以她看叶咏心这个眼神,也是带着一点不悦的。 大概就是——我放任你在被我背后吠了那么久,怎么都不见你消停一下的。 一个眼神而已,叶咏心当然不甘示弱,正想继续说下去,一个男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咏心,你还没进去吗?” 叶咏心回头一看,脸上顿时如花般笑开:“阿礼?我还以为你来不了呢。” 这个男人是叶咏心的现任男朋友,叫迟礼,投行经理,年轻有为,前不久买了一辆游艇,将游艇命名为咏心号。 这也是叶咏心最近最得意的一件事。 她转过来,看了棠悠一眼,好像不屑得再与她交谈一样,挽着男朋友的手进去了。 棠悠耳旁这才得了清净,想起别人的男朋友,再想起自己那个忙到不见身影的男朋友。 入场前,她又给周钦尧打了个电话。 接通后,男人那边的声音也挺嘈杂的,“乖乖,怎么了?” 棠悠一听就知道周钦尧肯定在忙,犹豫几秒,便没有问他有没有空来听音乐会的事,随便说了两句,挂断电话。 进了音乐会内场,棠悠找到方莱和棠远萧,发现他们的位置竟然好到惊人,在视听效果最佳的前排。 棠悠坐下来,暗暗想,方莱这是个什么神仙朋友,也太懂了。 厅里开了空调,棠悠把外套脱了,穿着漂亮的礼裙,安安静静地坐在位置上,等待开场。 柏林乐团的确担得上古典乐的头把交椅,整场演奏会激情洋溢,气势磅礴恢弘,时而激进,时而柔和,旋律抑扬顿挫,让人意犹未尽。 演出快到尾声时,方莱离开片刻接了个电话,回来时神色沉重地对棠悠小声说: “刚刚乐团里那个大提琴手可能是水土不服,上吐下泻的,没办法上场了,妈妈朋友问你能不能上去救个场。” “???”棠悠怔住了,压低声音:“我怎么能行,妈你在开玩笑吗?人家肯定有备选啊,怎么都轮不到我上去?” 方莱却很淡定,二话不说把她拉着往后台走:“没有,一个备选的都没有,你不上我朋友今晚就没法收场了,你就当帮帮妈妈吧!” 棠悠整个人几乎是被方莱连推带拉地带到了后台。 她看到那个大提琴手好像真的不太舒服地躺在椅子上,喝着热水,很难受的表情。 一个陌生的国外男人用英文对她说着请求的话,尽管他的语气相当的绅士,但棠悠还是能看出了他的急切。 这场临危受命太突然,也太刺激了。 梦想中的顶级乐团,她能看到他们的演出就已经是很心满意足的事,现在竟然还能有机会与他们同台演出? 棠悠的心怦怦跳着,虽然这一切发生得像天方夜谭一样,但她还是抵抗不了这种诱惑。 她拿起手里的节目单看了眼。 最后一曲,刚好是自己之前在储备人才演奏会上表演过的,她很熟。 但就算再熟,没有经过排练,没有去磨合别人的指挥,就这样上场,还是具有一定的挑战。 方莱在旁边劝她:“这么好的机会,别怕,妈妈和爸爸在台下看着你呢,要加油!” 棠悠虽然还没表态,但身边已经开始有人给她化妆了。 大家似乎都默认了由她来接替那位首席大提琴手的位置,没有任何人有异议。 棠悠脑子里有些乱,懵然之中,忽然问方莱: “妈,你朋友在哪?” 方莱一怔,随意应付过去:“他在忙别的呢,你问他干什么。” 棠悠:“……” 就好像是被临时安排上战场的士兵一样,棠悠内心很紧张,却又充满了兴奋和欣喜。 这或许是她人生中最离奇,也是最难忘的一次经历。 化好妆,也没有要求她换上统一的礼服,棠悠就穿着自己的纱裙,直接被带上了台。 大提琴手的位置在前排正中偏左,现场灯光打亮后,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个舞台上忽然多出的亚裔面孔。 小姑娘气质很好,淡雅端庄,媒体人们嗅觉灵敏,有人马上就发现了她是最近在热搜上挂着的棠家千金,镜头刷刷地全部对准。 棠悠微微朝场内观众欠身,眼角余光忽然发现——为她准备的那把大提琴,怎么那么眼熟…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