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娜盆里只有半盆面,赶忙又多舀了一碗面进来:“多抻点,等你们走了,晚上我和小冰还能再吃一顿。” “包大姐,女强人要当,饭也得做啊,你整天让小冰吃食堂,你看看她,比我家卫民还大一岁呢,这么瘦,严重的发育不良?” “陈阿姨,放暑假了我到你们家住一段儿时间呗。”高小冰趴到了厨房门上,笑着就说。 “可以啊,不过到了我家可得干活儿,刷锅洗碗扫院子,一样也不能落。” “聂卫民,你扫院子你洗碗,我就去你家住。”高小冰指着聂卫民就说。 贺兰山停了手中的活儿,也说:“对呀卫民,你要真的刷锅洗碗,暑假我把小冰送你家去,你看成吗?” 聂卫民现在大了,不喜欢大人拿他开这种带着点暖昧色彩的玩笑,皱着眉头就说:“没意思。” “他大了,知道害羞了嗨。”贺兰山说。 陈丽娜眉头就皱起来啦,心说贺兰山和高峰,这是正儿八经,光明正大的在给自己培养女婿和接班人了嘛这是。 封疆大吏家的女婿,卫民同学,你要不要当呢? 吃饭的时候,俩人才谈起陆白梨和冯科长的事儿来。 “那个冯科长,冯遇呀,不是夺枪就逃了嘛,公安局昨天连夜审陆白梨,才发现他问题大着呢,通匪是肯定的了,而且还曾经在别的农场策划过多起暴/恐事件,只不过咱们矿区是他的老窝子,他才没敢在矿区制造恐怖事件。” 所以,抓捕冯科长,现在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而查他去了哪里,他黑恶势力的老窝又在何处,这事儿由刑侦科的新科长于东海接手,正式启动调查呢。 “那孙爱男呢,你们俩目前还有往来吗?”陈丽娜问。 贺兰山说:“王富生被抓后,我俩往来就少了,她咋的啦?” “卖自己的姊妹,良心黑透了。而且,最近矿区有批人,老是跑到我们农场去剪资本主义的尾巴,你知道吗,他们清楚我们农场那些老农户们的所有来历,一个个儿门清的,说扒谁就扒谁,说揪谁就揪谁。我就有点儿奇怪,毕竟孙爱男原先的丈夫王富生,原来不是分管过人事?” “你的意思是,孙爱男就是鼓动大家到农场剪尾巴的人?” “我觉得是。” “你说贺敏鼓动人到农场剪尾巴我都信,但你说孙爱男干这种事儿,我不信,她多胆小一人啊,去买个菜都不敢大声跟人还价。” “我说是她就是她,不信你就瞧着吧,我早晚也要剪掉她藏在裤子里的狐狸尾巴。” 在矿区搞内乱,贺兰山也不能忍啊。 “虽然说现在上面一会儿一个政策,但大家都知道,工人和社员们的肚子才是最重要的,我听说南方都试点资本经济了,咱们再不让社员们富起来,他们就得纷纷迁回内地了。孙爱男要真是剪尾巴的推动者,我饶不了她。” 贺兰山滋溜着抻面,竖起大拇指就说:“好吃,你这抻面呀,就是好吃。” 从贺兰山家出来,除了聂卫民天生口细吃的不多之外,二蛋和三蛋两个给羊肉臊子汤的抻面吃撑了,都有点儿走不动路。 二蛋喜欢活动,有平路不走,就喜欢踩一脚路边的树啊,跳一道坎儿啊,活蹦乱跳的。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