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特意在晚上过来,怎么可能轻易离开。 唇角斜斜上挑,不经意间倾泻出雅痞的气质。 安澜扶额,这算什么?登堂入室?还是鸠占鹊巢? 赶人?很抱歉,人家脸皮太厚,无动于衷。直接动手,她自己真的没有把握把人丢出去。 安澜只觉得十分头疼。 遇人不淑,识人不清啊! 叶辰歌走到卧室,打开门,突然回头,对着安澜微微一笑,那笑容仿佛惊艳了月色清辉,“澜澜,晚安。” 如若不是安澜淡定的性子已经到了极致,只怕早已忍不住尖叫了。 谁能想到,尊贵无双如叶少,也是一个雅痞至极的人。 主卧被占,安澜只能心有不甘地接受了,看了主卧紧闭的门,安澜抿唇走向安宁的房间。 幸好,这套公寓有两个卧室,不然她一定尴尬而死。 上帝似乎不想放过安澜,进入浴室,她突然发现,安宁的卧室里没有自己的睡衣。想到睡衣,她头疼扶额,她家里根本没有任何男性用品,叶辰歌该怎么办? 总不能三更半夜去买吧? 安澜越想,心中越觉得难受。她可以将就着穿安宁的衣服,可叶辰歌呢,总不能穿她的吧? 这个想法在脑海中一经闪现,安澜突然打了一个寒战,叶辰歌穿着自己的睡衣的场景,她接着颤抖了一下,真的太可怕了。 焦躁不安地踱来踱去,安澜最终忍不住了,打开门敲响了主卧的门。 叶辰歌很快开门,然后安澜傻眼了。 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真丝男士睡衣,显得高贵而魅惑,与她想象的身穿女士睡衣的那种猥琐变态的模样俨然两个极端。 “你……”她有些语无伦次了。 这样的安澜,让叶辰歌觉得十分可爱,他慵懒地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询问,“很失望?” 他大概还能猜得到她的想法。 不得不说,他的妻子有时候还是十分可爱的。 尤其是这种犯迷糊的时候,虽然这个时候很少,甚至难得一见。 不过,只有偶尔一见才会显得弥足珍贵,不是么?若是天天都能见到的话,那与玛丽苏有何区别。 叶少对自己的妻子十分满意。 在叶辰歌暧昧调侃的目光中,安澜终于找回了理智,“怎么回事?” 清澈的目光十分犀利,大有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架势,安澜觉得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真的太难受了,好似自己被人扼住了命脉一样。 见好就收,叶辰歌表现得滴水不漏。 “我说过,今晚要来,所以就很自觉地准备男士用品了。”叶辰歌解释道,“你这里肯定没有男人踏足,所以,我必须为自己准备妥当。” 说得如此在理,安澜竟然无言以对。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压下攀升到眉毛的怒气,语调不悦,“早点休息,明天我们可以谈谈这个问题。” “当然可以。”叶辰歌坦然接受,两人是夫妻,这个问题早晚会涉足的。 望着安澜离去的背影,叶辰歌轻轻叹气,这种转身离去的身影,他不想再看了,每一次都会让他的心莫名酸上几分,每一次都会好一根利刺一样细细密密地扎在心里,酸酸疼疼的。 澜澜,我不想再看你离去的背影了,这是最后一次。 安澜不知道叶辰歌的心思,只觉得自己的面子在叶辰歌那里丢得完全不剩了。 重新返回安宁的卧室,安澜甩掉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法,进入浴室洗漱,关闭吊灯,然后打开床头柜的暖灯,晕黄的光充满了整个房间,带着暖暖的气息。 自从七年前,她便厌恶了黑暗,她渴望光明,于是,她习惯了开着灯睡觉,没有灯光,她便辗转难眠。 晕黄的光,好像母亲的手,轻轻地抚着她的背,呼吸渐渐平稳。 很快,安澜陷入沉睡。 主卧中,叶辰歌眉目中的笑意不掩,他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照片看了几秒钟,然后平躺,让头枕着胳膊,唇角上扬。 终于可以踏足安澜的私人空间了,还真是不容易啊。 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长夜寂寂,月光皎皎。 安澜睡得安稳,却有人辗转难测。 安家,却处于阴沉冷鸷的气氛中。 书房中,安平、安娜和许霞玲,每个人的容颜都沾染这一层阴翳,安城的眸中还溢出几许狰狞和狠辣,而安娜则是战战兢兢的恐惧和后怕。 “爸,安澜真的回来了。”安娜心有余悸,每次回想起海蓝咖啡厅中那一幕,总是让她在午夜梦回时难以入睡。 那样的安澜,真的是从地狱来的堕落天使,她带着撒旦的使令,来报复安家的。 “安娜!”安城制止她,“一个安澜而已,没有必要大惊小怪。” 七年前,他们可以让她进入黑市,七年后,照样可以神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