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眼,问她:“这云城还在居住的户籍在哪?还有云州的地形和大户情况。” 不管郝澄是老是少,她一来不是搂着温香软玉温存,也没有为这糟糕的环境发脾气,这就是希望,李旬心中一喜,那颗希望的种子抽出一根翠绿的嫩苗苗,她一拍大腿,连忙撒开脚丫子往外头跑:“在这附近的衙门放着呢,我这就给您去拿!” 李旬人看着瘦弱,跑起来却很快,郝澄还没来得及说随她一起过去呢,几乎是片刻的功夫,她就拿着一大叠资料回来了。 郝澄看着她那泛着蜡黄色的脸,上头还有大滴大滴的汗珠滚落下来,追大白鸭的时候都没见她喘气,这会却是上气不接下气的,足见她跑得有多快。 李旬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郝澄,像是递出什么宝贝一样地递出那些资料:“这是大人要的东西了。您慢慢看,不着急。” 郝澄颇为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李旬很紧张,又期待又怕失望的样子,简直和举子们等放榜的感觉差不多。 奇怪归奇怪,东西她还是找了个地方,坐下来一张张认真看的。她越往后翻,李旬就越紧张,甚至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又一口的唾沫,看着郝澄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李旬有些干裂的嘴唇都被她的牙齿紧张得咬出血来。 这晋国,户口也不是那么好迁走,按照这资料显示,这云州好歹是一个州城,所以人有将近一万,大概有将近三千户,但城里人不是很多,大部分劳动力都去比较富裕的地方谋生计,留的都是些没什么能力的老弱病残。 而且云州城偏僻是因为傍着绵延的山脉,但那山又不像郝澄故土那山,据说是因为几十年前打仗的时候被人放火烧过,至今光秃秃的,根本长不起来什么东西。别说是难长在山上的田了,连果树都栽不活。 水倒是有水,小溪流罢了,也不可能靠着海产发财。地就更惨了,一亩良田在这么个破地方,比一个带院子的大宅子都贵。年年都需要向外头买粮食,要靠朝廷的救济。 前几个知州上任都是捞了一把救济费后,就花心思找关系迁出云城,这云城的状况就更糟了,只有很不受宠的人才会被下放到这么个破地方来。 被烧了的光秃秃的山,种不出粮食的地,有钱的绝大部分走了,一城都是穷光蛋,还是些不怎么壮的劳动力,这搁在她前世,就是一个领了十年贫困补助的国家级贫困县。 看到这些资料,郝澄的眉头皱得都能砸死苍蝇了。感情她这不是回到解放前,这根本就是掉进贫民窟啊! 虽然没有如何乱七八糟添乱的下属,但要带领一个这样的贫困州城走出贫困解决小康本身就是个难度十分高的副本。 在这个时候,郝澄手底下人喊她和李旬去外头吃饭了。 江孟真就是效率高,郝澄走出来,院子里已经大变样了。杂草野花之类的修剪得干干净净不说,院子里的那竹筒也通了。该摆放在原位的东西都被搬了回去。 地上的石子路还被清水冲了好几遍,一个臭气熏天的院子就变成了一处十分雅致的宅院,那些灰扑扑的叶子都往下滴着水,显得格外的苍翠欲滴。 郝澄带的厨子手艺也不是盖的,做的虽然是大锅饭,但饭菜香气四溢,钩的人馋虫直痒痒。 这些人早饿了,不过作为一家之主的郝澄不出来吩咐,也没人敢动筷子。郝澄一家三口单独要了个小桌子。吃的是四菜一汤,红烧鸭肉,素蘑菇汤,炒的米粉,还有一盘子青菜和木耳炒肉。 其他人和她们的菜色差不多,就是菜是用大盆装的。分三个桌,镖局的和云州本地的几个人一桌,她从京城带来的下人坐了最大的那张桌子。这一帮人很多,之前补给的食物也吃得差不多了,又劳累这么一番,早就饥肠辘辘了,郝澄一开口,便大快朵颐,一个个吃得很香。 郝澄和江孟真虽然是单独一张桌子吃的,但也能听到其他三拨人说话。镖局的吃得最豪爽,也最香。郝澄那些下人又免不了挑剔的。这菜色普通,京城里还是分开吃的,她们在这却只能挤一张大桌子。 云州城的人吃得最不是滋味,神色也是各异。一个小的在那里吵嚷着要吃肉,大的则是面色沉重,连李旬的那张黄脸也是黑的。 就听一个被年轻男人抱在怀里的小孩问:“爹,那些鸭子儿哪去了?” 那男人有些尴尬:“吃你的菜,问那些干什么。”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