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有用心,然而这世间,很多事,都是需要藏在表象之下,不管冰下水流多么湍急,冰面却是一片平和。 一如当年裴三郎死去那一天,粉饰太平的雪。 苏蘅点了点头:“我确实不如佘嬷嬷。” 许氏知道她明白了,便也不多说,只是有些疑惑:“我记得除了司琴以外,你最喜爱的便是那丫鬟了,怎么不声不响地便把她弃了呢?” “对了,”许氏想起一件事来:“当初你是怎么收的这丫鬟的呢?” 苏蘅偏头沉思,当年她并没有多大,从大觉寺回来的途中,见到那时候还只是名叫张二丫的司棋被她父亲提溜着,司棋的哭声太过凄切,苏蘅便停下来问缘由。 司棋的父亲是个赌徒酒鬼,喝了酒便要去赌钱,偏偏运气不佳,十赌九输,司棋有个姐姐,比她大了四五岁,当年便是被司棋父亲输了银钱便拿了她抵债,被卖到了腌臜之地,没几年便去了,而今又轮到司棋了。 既然遇着了,苏蘅看着不忍便询问了身价银——最后找了中人花了双倍的银钱将司棋买下,司棋父亲许是尝到了甜头,后来几次想要来苏家要银钱,偏偏苏家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被他讹的人家,来的次数多了,索性便让人将他送了官,就算司棋是他的女儿,当初他卖人的时候便已经与他没了干系,苏蘅虽只是一介女流,但苏家到底也是官宦人家,岂能被这样的人讹诈,将他送了牢狱,之后便消停了几年,不过他出来之后他那几个儿子也渐渐长大了,好的没学到,坏的倒是学了个齐全,司棋那些银钱或许能让他们安生一些,但是也不会太久。 司棋若是懂得其中厉害的话,最好趁着她的家人看在银钱的份上没有怎么防备她的时候趁早找好出路,怕就怕司棋想不到也逃不开她的家庭。 她当年因为苏蘅插手,得以改变命运,而今那命运迟了几年,只怕最终还会是司棋的归宿。 只是如苏蘅所说的那样,司棋以后是好是坏,都跟苏蘅没有关系了,她的确居心不良,可是她也给过司棋机会,是司棋自己不要——而今她闹出这一出,只怕她的家人对她会起了防备之心,司棋以后的日子,只怕是不好过了。 苏蘅不愿意把上辈子自己被司棋出卖背叛的事说出来,只能点到即止:“司棋想给唐二郎做妾。” 许氏对于她突然改变了对唐允的称呼似乎有些讶异:“你跟唐二郎闹别扭了?怎么突然之间变得似乎有些生疏?” 苏蘅摇了摇头,看了许氏一眼:“母亲……及笄之后,唐家回来我们家提亲。” 许氏这下更讶异了:“你们……” 末了她又点头:“也好。” 苏蘅见许氏并没有什么反对的举动,虽然在意料之中但是又觉得隐隐有些不对,想起薛牧青之前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不知为何,她总有些介意:“母亲,当初明心禅师到底是说了我什么?” “倒也没什么,”许氏摩挲着苏蘅的头发:“只是说你及笄之前不宜离开澄州,对你身子不好罢了。” “还有就是……”许氏顿了顿:“他说你命中不宜早议婚姻,这事唐家也是知道的,故而虽然两家自有默契,但是我们本也没想到唐家会这么早提亲,我们本以为至少也要在你十七岁之后。” 许氏叹口气:“何况你离了我们这么些年,我们还想多留你几年呢……” 苏蘅有些担忧:“那唐家来提亲,你们不会拒绝吧?” 上辈子十七岁的时候……她对薛牧青一见倾心,执着地要嫁薛牧青,这辈子,她想要嫁给唐允,可千万别再节外生枝了。 许氏有些许的失落:“阿蘅你还没回京,我们还没多跟你相处呢。”许氏看她的神色,仿佛在说“女大不中留”。 苏蘅顺势倒在许氏怀中撒娇了一番,许氏点了点她鼻子:“好了,听你的。” 想了想许氏又有些不放心:“临走之前,我还是应该问一问明心禅师的意思。” 苏蘅心说明心跟薛牧青早就勾结在了一处,许氏去问他的话恐怕明心会使绊子,便摇了摇头:“禅师前些日子不是说了要参禅吗,我们还是不要去打扰了。” “更何况,我们两家有意结亲的事,明心这么多年不可能不知,一直也没说什么只怕这婚事并没有什么问题,我们去问只怕也是多此一举,”苏蘅想了想:“何况,我们接的帖子都道了临行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