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清最后的“望眼欲穿”四个字,谢逐的喉头轻微颤了颤,幽暗的眸底闪动着莫名的光。 也不知是说者太会伪装,还是听者用情太深。就是这种花言巧语的敷衍,于谢逐而言,却已是情话。 “当真望眼欲穿?” 他认真地重复了一遍。 “自然,”贺缈被此刻暧昧的氛围扰得浑身不自在,胡乱应道,“若谢卿也像旁人一样突然消失,朕要去哪里再寻一位首辅?” “……” 谢逐眸底的光倏然黯了。 贺缈偏头避开了谢逐的视线,突然想起自己和谢逐进院之前,将玉歌和明岩留在了院外,如今那两人怕是还等在外面不知道他们已经出来了。 “糟了……” 这么想着,她脚下一转,想要离开行廊。 然而话音还未落,谢逐却突然拉住了她,声音沙哑低沉,“……那么陛下对’旁人’,也是望眼欲穿?” “什么?” 贺缈不解地回头看他。 谢逐凝视她半晌,手上一用力,将她一把拉回来抵在行廊边的墙上,神色莫测地低眼看她,“陛下可也是日思夜想望穿秋水,盼着国师回京?” 贺缈蓦地变了脸色,抬眼对上谢逐的视线,嗓音中再没有半分温软,面上也绷紧了,“这与你无关。” 与他无关…… 谢逐心头那把火烧得更旺,脸上却越发显得温和平静,只是攥着贺缈的手丝毫未松,“陛下可知道,方才臣在门外听了那么许多,知晓了自己的身世,最在意的一句话是什么?” 贺缈抿唇,别开眼不欲回答,可谢逐也压根没有听她答案的意思,自顾自说道,“是那句——现在的谢逐,不过是你们从外面捡回来的替代品。” 闻言,贺缈心头一震,眼睫重重颤了颤。 替代品…… 谢逐却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缓缓道,“国师如今流落在外生死未卜,陛下敢说,从未在臣身上寻过半分国师的影子,从没有一刻将臣当做国师的替代品?” “谢逐!”贺缈忍无可忍,厉声叱了一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谢逐沉默了片刻,才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方才那句话里,陛下最在意的,只怕还是生死未卜这四个字吧?” 贺缈皱眉,想要挣开他的手,却没想到他越攥越紧,那触在她腕上的指尖全然不似往常那般温凉,反倒火热得近乎炙烫。 生怕将其他人招来看见当下这一幕,贺缈只能压着嗓怒喝道,“谢逐!你到底要做什么?!” “你方才可瞧见你家公子从院里出来了?”“没有啊,我们不是一直候在门外么?” “那为何崔大娘说他们压根不在里面,也没见谢夫人?他们去哪儿了?” 隔着一堵墙,玉歌和明岩的交谈声隐约传来。 贺缈眉眼一动,张唇便要唤人,“玉……唔。” 谢逐欺身上来,一低头朝那两片半开半合的娇嫩唇瓣深深吻了下去,不由分说将贺缈嘴边的叫声堵了回去。 那浓郁悠长乌沉木香气迎面而来,贺缈始料未及,脚下往后踉跄了一步,后背又一次重重撞在了墙上。她吃痛,难以置信地瞪大眼,对上谢逐炽热专注仿佛要将她吞吃入腹的目光,脑子里仿佛有什么炸开似的,混沌一片,呼吸愈发急促起来。 最初只是浅尝辄止的一个吻,却在触到那温暖柔软的唇瓣时,教他想起那一日从泰江上岸后的情景,瞬间勾起他掩藏太久的情绪,让他愈发不满这样若即若离的亲吻,还想要更多,还想要更深入…… 心念一动,像是要将怀中人揉进骨血中一般,谢逐箍紧了那纤细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