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顾的医馆有些格格不入。 医馆的大夫见到他,态度不自觉变得恭敬。或许心知是位贵人,当下喊了自家未出阁的姑娘来为赵检清洗手掌的伤。 小姑娘知羞,小心翼翼,努力的埋头专心做事。只是赵检实在惹眼,让人无法忽视,小姑娘依然忍不住频频偷看。赵检看起来虽非什么年轻公子,但身上透出的成熟与稳重徒增魅力,不输年轻公子对少女的吸引。 大概是小姑娘的视线让他觉得不喜欢,赵检眉头轻皱了皱,但本着尊重,未说什么话。阿好站在旁边安静看着,擦净了血水,赵检手心的伤口越发明明白白在她的眼前。 皮肉直接与利刃相抗衡,结果便是留下的口子很深,医馆的小姑娘方才都没忍住倒吸了好几次凉气。赵检脸上却看不出疼,他面色温和,始终平静。木盆里的水都被染红了,做完了该做的事情,小姑娘端着东西走开了。 不多会儿,大夫拿着伤药过来准备给赵检包扎。瞧见宋淑好盯着赵检手上的伤口看,脸色煞白,他到底还是劝了一句,“夫人若害怕,还是不看为好,免得日后心里一直不舒服。” 医馆的大夫错将宋淑好认作成赵检的妻子——二十四岁的赵检,看宋淑好的时候眉眼温柔,十九岁的宋淑好,一直在担忧地望着赵检手上的伤,外加仆人老伯凑在了一起,被误会似乎也怪不得谁。 赵检对医馆大夫这个错误的称呼却感到喜欢,哪怕宋淑好即刻否认,大夫连忙又道歉又改口,也不妨碍他心情瞬间变好。包扎完毕从医馆出来,也让底下的人银钱给得十分的大方,并不要阿好出这看伤用的银两。 “送你回去吧,不知道安全没有,万一路上又遇到危险。”出了医馆再走出去几步,赵检才对阿好说道。 老伯说从医馆回府只需一刻钟的时间,且官兵既出手了多半没有大碍,阿好摇了摇头,说,“多谢世子殿下相救,改日奴婢再仔细与殿下道谢,今天不好再麻烦了。从这儿回府也算不得远,奴婢和老伯一起便可以。” 只是没多会之前,她还伤过赵检,这样的话难免薄情寡义。顿了顿,终觉不妥的阿好不得不让老伯先行一步,留她与赵检单独说话。 “奴婢一直都不明白世子殿下想做什么,突然出现在奴婢的家中、突然出现在奴婢的房间,又或者是刚刚……以奴婢的身份并无资格对世子殿下指手画脚,但确实因这些事而觉得困扰。” “其实很多时候,奴婢自己可以将事情解决,无须也不敢劳烦殿下大驾。殿下受伤,奴婢自责,可到底没法代殿下受过。世子殿下似待奴婢重视,本该是奴婢的福气,但由来是福祸相依的道理,奴婢只觉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赵检认真听宋淑好的话,看不出来有没有往心里去。等到她说完一长段,赵检悠悠开口,说,“虽然现在没有办法说,但你以后会明白的。我也不图你的回报,你不必这么小心谨慎。如果当真想和我道谢……” 阿好一时凝神仔细听赵检的话,却听到他说,“记得你厨艺不错,用这个道谢也可以。”阿好不知道他如何“记得”这个,又听见他再次说道,“你要是觉得没有问题,之后可以当我们两不相欠。” · 临安城中出现混乱的消息传到了宣执殿的同时,章煜也得知宋淑好差点出事,而赵检救下了她。他安排负责保护宋淑好安全的那些护卫,在事发时做出的判断是阻止事态的进一步扩大,而没有守着尚在店铺里的宋淑好。 章煜对此不十分满意,但是那时诸多百姓正面临着危急情况,这样的判断又当不得是错误。可哪怕如此也无法掩饰他们到底没有遵从他的吩咐的事实,现在是宋淑好没有出事,万一出事了,他们又要如何交待? “还有什么?” 章煜心中暗暗思忖,没有即刻发落,只再问了一声。阶下之人再说起医馆以及后来赵检陪着宋淑好回府的事情。听到那些,章煜不由得冷笑了两声,心里做了个打算,却必须先将眼前的这些处理好。 “让小十和夏大人进来。”章煜沉下了心思,将宁王与夏明哲喊到殿内,商讨这一次突然发生的混乱。 临安城附近的几个县都遭遇雪灾,灾民们跑出来,收到消息的时候他便已交代下去将灾民好好安置。此番闹事的又正是这些本该安抚好了的灾民,只怕是有人在背后做鬼。 选在他放了一批自己的人在朝堂这样的时机制造出事端,不轨之意不能更加明显。那些百姓平白无故遭遇灾难,或受伤或丢了性命,又何其无辜? 章煜心思稍转,宁王和夏明哲已一起快步进了殿内。他稍微收敛起这些想法,免了两人的礼又再赐了座,单刀直入,问,“那些灾民好端端的为什么会突然闹事,是谁在负责安抚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