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送来的多是人参皮草之类,现银并不多。 阿宝手里的田地和月钱都有数,有多少钱裴观在心里一估就有数了。 裴观搁下麻饼,看着阿宝:“之前找金禄,你是不是用你的私房了?” 除了这个她又没添什么贵重的首饰衣裳,怎会一下去了大半银钱? “嗯,是送了礼。” 裴观闻言愈加不悦,岂能让她动她手里的钱? “你那的银票都是大额的,银锭子也是五十两一锭的,当时要换不容易。”阿宝察觉他不高兴,她说的确是实情。 家里若是有大额开销,再动总帐。 只是她没什么大额的开销,新衣新首饰,府里每一季都添,她什么也不少,从没动过那笔钱。 “分两边也是为了方便走帐。” 阿宝又取出另一只匣子,用钥匙打开,几个银锭子是这两个月领的,凑足了,还换成银票去。 裴观伸手从那匣子里拿出账本,翻过几页,越看越是眉头紧锁:“怎么都是我支取的银子,你用的呢?” 再有就是给各房送了礼,到慈恩寺添了香油。 阿宝那本小册上少有她自己的开销,也是一年一岁给慈恩寺添的香油,还有就是给红姨买的药材吃食,和给妯娌姐妹们的生辰礼物。 给裴三夫人的,自然是从总帐里支出。 裴观在宫中走动,吃饭吃茶的时候,偶尔也能听见同僚说几句家中妻儿要添新衣,打新首饰好过年。 他很少注意阿宝穿了什么,戴了什么,看了账簿,这才知道她从未给她自己添过东西,她身上穿的,颈中戴的,都是府里添的,要么就是裴三夫人给的。 府里添的都是寻常物,裴三夫人给的,都是她年轻时穿戴的,阿宝自己并没添置过。 裴观不乐意了,他抓了几个银锭子放进阿宝匣中,又取了两张大额的银票:“银票是补给你的,这些银子,年前你全都花了。” 阿宝瞪圆了眼睛,这可是二百两银子!年前花了?她怎么花?当散财娘娘吗? “可,我什么也不缺呀?我也没什么想要的。”她没穿的新衣裳不说一柜,也有半柜,都是成亲前新做的,因守孝不能上身。 如今穿的素色衣裳,也都是新裁的。 “不缺也要花。” “我没有什么要用钱的地方,这回是要给珠儿添妆才数钱。” 她想买对玉佩,或是玉瓶之类的,一对玉瓶怕得要二三百两:“咱们一人出一半?怎么样?” 裴观身子往后一靠,麻饼也不吃了,书页也不翻动了。 半晌才回了阿宝一声:“嗯。” 阿宝自顾自收点银子,又装回钱匣,锁上锁,还又摆了回去。 洗漱上床,躺下玩了半天九连环,往帐子外头一望,裴观还在假装看书。 阿宝干脆便不等他,自己盖好被子,吹了拔步床中灯。闭眼又等片刻,这才听见脚步声,跟着是脱衣声。 可等了半天,他没靠过来,也不知生的什么闷气。 到第二日早上,裴观的脸色还不好看,立春提水进来,见到少爷的脸阴阴的,像是在跟少夫人生气模样,大气都不敢喘。 戥子提了食盒进来:“厨房送了汤馄饨来,少夫人要不要放辣子?” “要!香葱芫荽都要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