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稳妥才为上策。” “侯爷找过您了?”苏可心中惴惴,距离上次的不欢而散也有好些日子了。他不来,之前许给她的宏图就像卡在嗓子眼儿的鱼刺,到底是取出来还是咽下去,她束手无策,只能僵着脖子等着。 可倘若侯爷发了话,那就是天籁了。 福瑞看出苏可眼中的期待,故意顿了顿才徐徐开口,“侯爷说了,吵架拌嘴在所难免,但不要误了府里的事才是正经。” 苏可脸上红了红,她和舟公子拿着别人家的事争得面红耳赤的,人家知道了,回了这么句说不上讽刺也不太像调侃的话过来,其深意真是不敢想象。 吵架拌嘴…… “我知道了。”苏可不知该轻松还是该紧张,囫囵吞了饭就回屋去了。 只是之后几天,苏可仍旧觉得日子不太平。先是听说厨房买办被查出捞亏空,私做假账,被四太太告到老夫人那里去了。然后眼瞅着四房的杨姨娘要生了,四太太找人打长命锁,竟打回来一对栩栩如生的寸大小算盘的坠子。老夫人知道后,直接赏给杨姨娘一个缠金项圈。 苏可纳闷之际,又听说四太太的娘兄托人送了些土特产来,其中便有一个紫檀木做框梁,红木做盘珠的梯形算盘。据说长得和普通算盘不一样,能加加减减同时做好几处账。 这一而再再而三,苏可为四太太的锲而不舍感到由衷的佩服。 她自己也纳罕起来,是那日在她们面前对算盘展露出了太大的兴趣,才让她们层出不求的用法子来提点她吗? 算盘她是很想学,但不一定非要通过她们。反而搭上她们,往后就真的撇不清了。 但苏可将学算盘的事在饭桌上提了一提,结果一顿饭又惹得难以下咽起来。 福瑞家的痛心疾首地看着她,“我的姑娘唉,放着什么不学,怎么就瞧上了算盘。大家小姐就该吟诗作对琴棋书画,从哪里论也没有拨算盘这一说。咱虽然不是大家小姐,好歹进了侯府,身份上就比那小家小户的女子高出一等来。姑娘好学,我们都替姑娘高兴,可姑娘成天拖着个算盘,那像话吗?不说舟公子不喜欢,就是府里的老夫人也顶看不上四太太身上的商贾之气。” 言下之意是,侯府里两位身份最贵重的人都不喜欢,你就别学了。 苏可被噎得够呛,要说老夫人不喜欢,她理解,也明白士农工商在这些公侯夫人心目中的地位。她和老夫人好歹也有些交情,老夫人既然这么不喜欢,她顶风上确实没好处。 但舟公子——又一个他不喜欢,她就不能做的道理。 苏可没再做过多的纠缠,福瑞两口子的三言两句足以表明态度,她也知道从他们身上,她是不可能接触到算盘了。退而求其次,她多问了句府里的西席先生教不教算术,换来福瑞一双惊恐的眼睛。 如此,她只得暂歇了这份心。 然而暗潮汹涌总有浪起波澜的时候,在接连感受了好几日董妈妈的无名邪火之后,苏可意识到,董妈妈是在故意针对她。而且越是恭敬小心,越是挑剔,她自认皮糙肉厚扛得住摔打,却也有些招架不住了。 这日,王宝贵家的将苏可拽到偏僻角落,捏着个嗓子安慰她,“姑娘别理她,如今府里谁不知道姑娘办事认真仔细,待人又宽和。虽是福大管家的外甥女,在府里却一点架子都没有,比那刘婆子不知强多少倍。以前仗着亲家之间的脸面,她对刘婆子向来包容,府里的人都颇有怨言。如今姑娘做得这样好,可不是白白打了她的脸么,她自然要针对姑娘。 “姑娘不要怕她,上有老夫人那样看待姑娘,身后又有福大管家给姑娘撑腰,她能对姑娘做什么。也就这三言两语的招式,姑娘是不稀罕和她较真的,否则姑娘动动手指头就将她赶走了,还有她如今逞威风的时候……” 这胡言乱语,愈发没有边际的胡话,让苏可的后背瞬时生出了一层冷汗。 难怪董妈妈要发怒,这饭碗就要端到别人手上了,若是位置互换一下,指不定她比董妈妈做得还过分。苏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气结地看着王宝贵家的,“妈妈,这话是从何说起,我什么时候要将董妈妈赶下台了?” 王宝贵家的忙心领神会地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