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这回的汤药是真苦,苦到一口都咽不下去。舌头打颤,汤汁在唇齿间将苦发挥到了极致。她皱着脸瞥了眼身旁的邵令航,他一脸理解地望着她,将汤碗往她嘴边又送了送。 “瑾承说你底子虚,多加了几味药。”邵令航说得平静,但随即却叹了口气,“可能是故意的。” 因为他亲自喂药,所以故意弄得很苦吗? 苏可本就捱着苦一口口往下硬噎,听了邵令航的话,嗓子一呛,大半口都咳了出来。咳得眼眶发湿,撇着嘴角说了两个字:“活该。” 邵令航也不恼,一边顺着她的背,一边慢悠悠地回说:“那也不能假他人之手。” 半月没见,苏可觉得他的脸皮越来越厚了。 喝完药后,就着邵令航的手喝水漱了口,苏可哑着嗓子问:“现在什么时辰?” 邵令航拿了怀表出来看,啪的一声合上盖子,“时间还早,你喝了药继续发汗,我守着呢,你放心睡。”他说完将汤碗和痰盂收拾到一边,搬了杌子做到床边,看样子是要真的守着。 苏可舔了舔嘴唇,干涩地说:“我不用您守着,您休息去吧,别误了早朝。” 邵令航坐得四平八稳,吸了口气,道:“苏可,你在我的家里出了事,我不可能放着你不管。如果你精神尚可,告诉我前天晚上在库房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我自己不小心撞到了屏风而已。”苏可躲闪着他的眼睛。 邵令航抿着嘴角不言语。 苏可见状,忙换了话锋,“前天晚上?” 邵令航看着她,“对,你已经昏迷了一天两夜。可能有些事已经于事无补,或者你有你的想法,但你至少要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他顿了下,声音发沉,“我不能把你置于险地。” “如果是险地呢……” “什么?” “如果是险地呢?”苏可知道他听清了,但还是问了一遍,“你会让我走吗?” 邵令航搭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攥了起来,空气很凝重,他的呼吸在这静谧的内室里粗重且急躁,许多情绪酝酿在胸腔里,最后汇成一声沙哑,“我说过,如果你要走,随时可以离开。” “那为什么还要费尽心思把我弄进来。”苏可说得很吃力,喉咙肿胀,堵在那里上不去下不来。 可她想问个明白。 邵令航张了张嘴,半晌吐了口气,才道:“苏可,我有我做事的方法和原则,你不愿意跟我,我却不能留你继续在秦淮。这份差事是引子,那一百两也是引子。如果你家里没有出事,我不会硬将你拽进侯府里来。但显然,市井里鱼龙混杂,我能力有限,不可能时时护你周全。与其让你继续摸爬滚打地混生计,不如将你留在我能够顾及到的地方。这是我的初衷,与我的情意无关。” 比起一时的难以张口,坦诚地说出来,就会将事情变得简单许多。 他看着苏可无甚表情的脸,吸了口气继续道:“身份的事,一开始瞒了,后面就收不住车了。你洞察府里的情况,肯和我说,也不过是因为我不是‘侯爷’。我想过告诉你,但你的脾气实在……” 他睃了苏可一眼,那无甚表情的脸上多了一点挑衅,让他不由一怔。他咳了一声,继续说:“许多事总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我在不是‘侯爷’的时候,你都用条条框框卡住我对你的情意,倘若你知道了呢,苏可,我并不想强迫你,但我也不能放弃你。” 最后,他说:“苏可,保证不了的事我没办法给你许诺,但至少让我试一试。” 苏可嘶哑地问他:“试什么?” “给你你要的。” 我要的? 苏可毫不避讳眼中的锋芒,直直看着他,然后奋力挣脱开棉被带给她的束缚。邵令航见她要爬起来,起身要拦,却被苏可锐利的目光死死瞪住。僵住的工夫,苏可将两只手从被子里抽了出来,撑着自己靠在了床边的架子上。 “侯爷,我要现世安稳,没有太多勾心斗角,没有太多衡量取舍。我要一份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