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孤儿寡母,当我怕了不成?”那女子也毫不示弱。 只是外面的雨仍旧很大,并没有人愿意在这种大雨之中跑去报官,而是继续斗鸡一样的对峙。 “你看出什么了没有?”出了人群,恒昱祺低声问唐九。 “那人确实是中毒身亡的,而且中毒时间很短,看上去应该是鹤顶红之类。”唐八回道。 “那女子,看上去颇为可疑……”重涛在恒昱祺耳边低声道:“你看,她穿的也算是好,还打扮了自己,可是她那个孩子却穿的是一身普通的布衣。而且我见那男人手掌粗糙,应该是干惯农活儿的,与身上那件衣服实在是不匹配……” 恒昱祺点头道:“我也发现了,你看那男子虽然身上穿了锦袍,可是脚上却穿了普通布鞋,鞋底都磨烂了。啧,该不会是这女子从其他地方骗来的男人吧?” “这真不好说……主要是她骗了人就为了敲诈吗?这心也太歹毒了。”重涛啧了声,看向仍旧哭啼啼的女子,心生厌恶。 恒昱祺低声笑道:“你忘了?当初在平阳县,那个黑店……掌柜的可就是个女子,不照样心狠手辣?这女人若是狠起来,真是让人惧怕啊。” 重涛冷笑一声,道:“少来,说的就跟男人狠起来还是温良小绵羊似的,这种事跟他们自己相关,跟性别无关,懂?” 洗脑女人不好战略失败,恒昱祺耸耸肩,郁闷的哦了声。 重涛怎么会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闷笑着捏了捏他的手,道:“你别闹了,看他们这样,总要管一管,毕竟你也是个官。” 恒昱祺被捏的浑身舒爽,一副好啦都依你啦的表情道:“那,本官就审一审他们。” 当得知恒昱祺是一位路过的钦差大人之后,掌柜的喜极而泣,连声说太好了。那女子表情却有些飘忽不定,这让恒昱祺更加确定这女子有问题了。 恒昱祺坐在掌柜准备好的椅子上,板着脸的看着仍旧在嘤嘤嘤的女子,说道:“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重涛忍不住在他背后翻了个白眼儿。 那女子哭哭啼啼道:“禀大人,奴家,奴家……奴家叫秀月,旁人都叫奴家秀娘子。” “哦,秀娘子,你与这名男子是什么关系?” 秀月哭诉道:“这是我夫君。” “那你们成亲多久了?” “奴家成亲已经数年了,嘤嘤嘤,大人,奴家与相公十分恩爱,谁知却遭如此横祸,还请大人做主啊!” 重涛看了看跪在一旁的掌柜的,低声跟恒昱祺说了几句话。 恒昱祺点头,又问:“掌柜的,他们一家三口是什么时候住进来的?” 掌柜的先磕了个头,道:“回大人,他们已经住进来四五日了,刚住进来的时候雨还未下呢。” “雨还未下?”恒昱祺看向低垂着头不停嘤嘤嘤的秀月,问道:“我记得你刚才说,是担心家中老父母才着急在大雨为停的时候就要回去,怎么住进来的时候,却在还未下雨的时候呢?” 秀月丝毫不带慌乱,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柔弱道:“那是因为奴家孩子长途奔波,身体不适,所以想稍住一天,谁知道会遇到大雨……”她说着,立刻把那孩子搂在怀里,那孩子又大哭起来。 重涛笑着上前,把孩子从那女子怀中带了出来,道:“我看这孩子也吓坏了,不如让后厨炖个鸡蛋,哄他吃了睡一会儿。” 秀月一开始并不想放手,可是那小孩儿却抓住重涛的手不松,恨不得整个人都扎在重涛怀里。 “我这孩子怕是吓坏了,还是不劳烦大人了吧。”秀月脸色有些难看,紧紧抓着孩子的手臂,不肯放手。 “你这妇人也是有趣儿,一开始担心孩子劳累选了住客栈,然后又要在大雨天回家,反倒不怕孩子淋雨害病了?如今本大人的师爷好心帮你照顾孩子,又推三阻四,难不成这孩子不是你的?”恒昱祺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把这几人和看热闹的都吓了一跳。 秀月吓的一哆嗦,直接松了手。 重涛把孩子抱在怀里,坐到一旁。 看热闹的人议论纷纷,有人高声道:“莫不是这女子是拐子?想要从这男子手里抢了孩子卖去别处?” “诶,真的说不定啊,看这女子长得也是好看,怎么会做出如此下作之事?” 那孩子在重涛怀中瑟瑟发抖,两只小手紧紧抓着重涛衣领,恨不得把整个人都钻进他衣服里。 重涛轻轻拍打孩子的背,小声道:“好了,不要怕,莫要伤心了。” 那孩子突然摇了摇头。 重涛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又说:“待大人葬了你的父亲,你就可以和你娘亲回家了,莫要怕。” “那,那不是我娘亲,也不是我父亲。”孩子哭的不停抽泣,“我不认识他们!”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