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又起身去翻包包,在夹层里翻出一个粉红色的baby-g。这是几年前的款式,不贵,她高三那年高修送的,这种功能表不容易坏,戴着戴着就这么多年了。 表盘上的数字跳到6点多,正好是时候回家吃饭。 林清和单手绕到背后要解工作围裙,却死活解不开,这是刚才喊一个实习生姑娘帮忙系的,也不知道她打的是哪种结。 “要走?” 随着一道慵懒的年轻男声从身后传来,她腰上的结同时被轻巧地拆开。 “师兄?”林清和仰了仰头,“什么时候回来的?” “提前一天回来了,刚上去见了见那老头子。”许浩然将她的围裙搭到椅背上,“要不要顺你回家?” “你这就要走了?” “嗯。”许浩然用那双标志性的桃花眼乜了她一下,“走不走?” “走走走!”林清和连连点头,伸手去捞自己的帆布包。 耶,省了三块地铁费,赶紧收拾东西走人。 楼梯是全木质的,鞋跟敲在上面会发出轻微的声音,下去的时候许浩然走在林清和身侧,手指突然撩了一下她的发尾。 “新的头发长出来了。” “这么快又长了?”林清和摸了摸自己的发顶,“黑的还是白的?” “一半一半。”许浩然打着哈欠,揉了揉她的脑袋。 林清和无所谓地笑了笑:“过几天再抽空去染。” 或许有些遗传的原因,她从少女时期就开始偶尔会有几根白头发,那时候还不算很扎眼,到了近两年,白头发越发地多,她干脆去染了个银灰色的头发,剪到齐肩位置,连同眉毛也染了。 幸亏她皮肤比常人要白几个色号,染这种颜色也不显得怪异,搭上她简洁的穿衣风格,以及身上大大小小的刺青跟耳钉,反倒有点it girl的感觉。 许浩然的评价是:“要是以后靠木雕吃不了饭,或许还能勉强改行进时尚界。” 这到底是在夸她还是在损她? 林清和的回应,是默默举起手里的雕刻刀。 的确,她不像许浩然那么出色。 许浩然有颜有才,从欧洲回来之后一直混得不错,算是钞票口碑双丰收的类型。 不过这人骨子里到底还是有种艺术人特有的狂。他对现在拥有的一切都不重视,无论是声誉还是财富。有人夸他不当一回事儿,有人骂他也不当一回事儿。画一幅画,喜欢的就自己收着,不喜欢的就撕,介乎收跟撕之间的就拿去卖钱,卖了钱就花,钞票大把大把地撒,撒在哪儿,撒在谁身上,他都不怎么上心。 不过意外地,这样的一个人,对待姑娘倒是谨慎得很。言语上轻佻归轻佻,许浩然行动从不逾矩,林清和认识他几年,几乎从未见过他真正陷入男女关系。 *** 车开得很快,除去过跨海大桥时堵了几分钟,从工作室到她家门前也没超过半小时。 林清和解安全带、开门、下车一顺溜动作下来,退到一边冲司机先生挥手拜拜。 “回去小心。” “嗯。”许浩然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微微低头望向车外,“明天晚上六点准时,你动作快点,别磨蹭。” 林清和点点头:“知道的。” 之前许浩然去了一个月慕尼黑,明晚工作室几个人约了一起吃饭替他洗尘。 当然,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