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天冷,齐斐暄出门时没坐马车,衣裳被雪水浸湿,就有些凉。齐斐暄抱着一杯茶喝着暖身子,贞珠侍立一边:“小姐,咱们为什么不直接去李公子的酒楼?” “世外高人嘛,还是要装出几分样子来的。”齐斐暄道,“我现在是齐眠公子,江南人士,来京城混口饭吃,你可千万别喊错。” 贞珠应下,不再说话。 自称世外高人的齐斐暄感觉到小腿以下冷冰冰,心情惆怅起来。 也不知道她的脚会不会冻伤。 这身体以前没少挨冻受饿,脚上和手上都留了冻疮。多亏贞珠心细,一到冬天就让齐斐暄抱着汤婆子,这才能让双手好一点。 只不过脚上就遭罪了。雅间暖和,齐斐暄的脚就开始发痒,又不能去挠,着实把齐斐暄难受的不行。 这日子过的真是遭罪。齐斐暄叹口气,忍住把鞋子脱掉的想法,吃了几块点心填饱肚子。 大概是张芸秋把之前被训斥的气出到齐斐暄身上的缘故,今早如宝拿来的早饭又成了硬馒头小咸菜,齐斐暄有银子在身上,自然不会再委屈自己去吃那个。 茶楼外街上的积雪已经被行人车马踩化,如宝带着李息安很快赶到茶楼。 李息安似乎没休息好,不过一天不见,他就憔悴了很多。 进到雅间里,李息安抱拳:“齐公子。” “李公子不必客气。”齐斐暄请李息安坐下,“李公子脸色不好,可是出了什么事?” “昨日下午我去过许家。听他家下人说,许家已经定下来,让许姑娘年后就出嫁。”李息安苍白着脸道,“说是让许姑娘过去做续弦……都是我耽误她,才害的她……” 别看李息安平时做生意沉着稳重,可一到许蚕的事上,李息安就没了主见。 没办法,这年头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张香桃就是不想让李息安如愿,这是任李息安有多聪明都没办法改变的。 “我掐指一算,许姑娘那门亲事不太好。”齐斐暄打断李息安的话,看着杯子里的茶水,声音沉稳道,“她和那人八字相克,硬凑在一起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李息安就是一愣。齐斐暄接着说:“我没猜错的话,两家已经问名了吧。” “是……”李息安低下头,“许家说是尽快把事情定下来,明年三月就要许姑娘出嫁。” 事情定下来,许姑娘就彻底是人家的人了。怪不得李息安憔悴成这个样子。齐斐暄从椅子上站起来道:“走吧,出去找人。” “好。”李息安跟着起身,“齐公子,我们去哪里找人?” “去旧庙。”齐斐暄回头看了眼桌上的点心,让贞珠把点心打包带走,“旧庙那边神棍……啊,高人多,咱们去找个像那么回事的就行。” 旧庙是齐京城外一座废弃的庙宇,当初大齐迁都之后香火很是鼎盛了几年,后来不知怎的就破败了。 那边是城外人家最多的地方。从别处往京城来的人进不了城就会在那里住下,时间长了,旧庙附近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有。 齐斐暄也是看书上提过这个地方,才对旧庙这么了解。 旧庙在城外,这种天气步行得要两个时辰。好在李息安是坐着马车过来,车夫是老手,很快就驾车到了旧庙。 到得地方,齐斐暄让贞珠如宝在车上等着,她和李息安两人下了车,直接往那破败庙宇的方向去。 李息安也没带小厮,他忧心道:“齐公子,您认识可靠的人?” “不认识啊。”齐斐暄不慌不忙,“随便找个人不就行,旧庙这地方,敢干这种事的人可不少。” 李息安傻眼:“这……”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