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明也是摸不清头脑,“话说,我每天都有浇水的,怎么这么久半点动静都没有?难不成,这祁家的种子是与我家的水土相克?” 暮幻嘟嘴喃喃,“你这院子没有半点树荫的,不会是之前夏日炎炎都给热死了吧?” 非明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算了,不管它了,听天由命吧。大不了等明年到了季节,我天天跑去果园摘给你吃就是!” 暮幻悻悻点头,心里却觉得十分惋惜,祁家果园的枇杷再甜,终究也不是她想要的。 非明见她还是闷闷不乐,伸手弹了一下她脑门,“飘香街那边新出了一种小吃,叫芸豆卷,要不要去尝尝?” 暮幻一边吃痛地捂着额头,一边小鸡啄米般点头。 二人才往院门走了没几步,碧落在身后叫住了她。 “姑娘,夫人请您回去呢。” 暮幻不乐意,“娘不是答应我了,今日可以在非明哥哥家多呆一会儿的吗?这离天黑还有好一会儿呢。” 碧落又道,“姑娘,老爷回来了。而且姑娘,你的姑母来了。” “姑母?” * 为避免自己身上沾了尘土被暮恒之发现,暮幻先回到自己院里梳洗了一番,才匆忙地赶去了前厅。 前厅里,暮老夫人坐在上座,林眠音在她身边伺候她吃茶,暮恒之则在厅中来回踱着步,神色凝重,心事重重。 暮幻瞧出爹爹心情不好,不敢在这个时候惹他不悦,轻声给他请过安后便躲到了祖母身边。 自上次与他为非明争吵后,他们父女两个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过话,后来还是再祖母院里遇上了,暮恒之才不冷不淡地问了几句她的学业。 暮老夫人年过六旬,是个和蔼持重、慈爱可亲的老太太。她年轻的时候为了一儿一女吃了不少苦,后来暮恒之当了官,她也算了却心愿,从此深居庭院,一心向佛,没有什么大事不会到前厅来。 她与暮恒之不对,并没有因为暮幻是个女儿,就对暮幻和林眠音冷眼相待。相反,她很是疼爱这个温柔乖顺的孙女。 暮幻握着祖母的手,向她问安,忽又看了看四周,奇怪地问:“祖母,我听碧落姐姐说我姑母来了,她人呢?” 暮老夫人道:“你姑母他们一路风尘仆仆,此刻正在沐浴,一会儿就出来。幻儿用饭了吗?今日我让厨房烧了你最爱吃的几道菜。” 暮幻连说好,说了好些个讨喜的话逗得祖母很是开怀,只是欢声笑语下暮幻还是瞧出了祖母有什么事儿憋在心里。 说话间,那个被丫鬟们称作姑太太的人女人从厅后走了出来,她的手里还牵着比暮幻小一两岁的男孩,看上去愣头愣脑的。 暮幻也是长大一些之后才听林眠音说起,姑母杨茹是暮恒之同母异父的姐姐,只在暮幻很小的时候来榕州看过她一次,因此她对眼前这个衣着简朴有些乡土气的女人还很是陌生。 不过她极是懂礼,乖巧对杨茹行礼,甜甜唤她:“姑母。” 杨茹显得有些无措,换乱地扶了暮幻一下,不知该怎么回她。 林眠音笑盈盈地招呼大家用饭,并叮嘱暮幻要多照顾她的那位小表弟张梁,暮幻欲言又止,只好点头。 席间,暮幻一边吃饭,一边竖起耳朵将姑母来家里的原因听了个大概。 原来当年祖母在嫁到暮家之前,曾是杨家的媳妇,并为杨家生下一个女儿杨茹。 后来家乡爆发疫情,杨家全家遭了难,只剩下祖母与一个女儿相依为命。两年后,祖母带着孩子改嫁给了一个体弱的庄户,这才成了如今的暮老夫人。 暮老夫人为暮家生下一个儿子,暮恒之五岁那年,生父得病去世,暮老夫人从此便独自艰难地抚养两个孩子。 她年轻时也是读过一些书的,家中老父亲曾是私塾先生,若不是家中变故,她断不会再嫁给一个种田的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