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脆弱却让时谨心中一动,忍不住拿手揉了揉她的头:“傻丫头。” 薛池仰头望着他,见他神色温柔,略带些儿怜惜,便觉头上那手掌如此温暖,她便像他手下蜷缩着的一只猫儿一般,因着这温暖眯了眼,往他掌上蹭了蹭。 时谨移开手掌,指头却自然而然的落在她鬓边,长长的指头替她将乱掉的发丝往后理了理,他眼帘微微下垂的半遮住了眼中神色,瞬间变得不可捉摸。 他的这种莫测令他变得有点儿高高在上,不复平素的温和平淡,薛池此刻却并没察觉,她被这悄然而生的陌生情愫攥住了心房。她在成长的过程中,也曾朦胧的对某个男生有过点好感,然而那些青涩鲁莽的男孩总是很快打破她的好感,从未有过像时谨这样的一个青年男子,风姿绰然,气势稳压她一头,当他站在她面前,高大的身形令这种气势差别更为明显,她似乎能够信任他,依赖他。心动似乎早在初见那一刻开始,她曾经数次回味他第一次向她走来的那一刻。 薛池咬了咬唇,他对她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这是每一个心动的男女最想知道的问题,简直恨不得对钻进对方脑子里去看一看答案。 他应该是对她,有点儿好感的吧?要不第二次他怎么会叫住她呢? 不,不,也许他只是想还她一两银子的人情。 可第三次,他也叫住她了呀…… 不过他一直疏离有礼,笑容都很少见,就算搭理她,也无非当个朋友,该不会有男女之情…… 可他先前不是搂了她么? 事急从权啊!难不成咱薛姐也要学古人授受不亲,一亲就要赖上?使不得,使不得…… 但是,但是,他的手现在放在什么地方呐? 薛池心中天人交战,看着额侧的那只手,指头纤长,指腹微有薄茧,与她的头部保持一个将触未触的距离。 时谨抬眼,见她正襟危坐,面上紧绷,挑着眉,使劲的斜着眼,像要脱框一般盯着自己悬在她头侧的手。 ……真是好蠢的样子,简直蠢得…… 时谨忍不住笑,正待要说话,门边便有人唤了一声:“姑娘!” 薛池侧头一看,见青书、叠翠两个正站在门边。 时谨收回手负于身后,淡淡道:“我使人去叫了她们来。” 得薛池授意,青书两个连忙走了进来,叠翠手上还拿着个包袱。 时谨微微颔首示意,走了出去。青书连忙走过去拴上了门,回身道:“姑娘,有人悄悄儿给咱们传话,说您受了伤,让带两身干净衣物来。” 薛池哎哟了一声:“可不是嘛。” 青书看见她裙子上都红了一团,立即红了眼圈:“姑娘今儿个非不让我们跟着,倒弄成这样。这是谁害的?咱们回府去拿贴子,上衙门着差人去锁人去!”她到底是荣恩公府调|教出来的,这勋贵家仆的架势是很足的。 薛池嘶了口气:“先别说了,倒霉透了,竟是被刀自个儿落下给砍着的,快扶我换身衣衫。”刚才她竟这副惨样子对着时谨动了半天的春|心……想起来也是够了! 两个丫环扶着她换了身干净的衣裙,重新梳洗一番。 薛池这才想起回府怎么交待的问题,这可怎么办啊?不表露吧,她没法行动如常呀,表露吧,势必要被追问为何受的伤。 这叫她怎么说?偷衣服偷出事儿来了?她满面忧色,突然又想起件事来,让青书去请时谨来说话。 时谨就在旁边房中,不消片刻就来了。薛池正靠着椅背坐着,两条腿搭在另一把椅子上,实在谈不上文雅,见时谨走近,不免尴尬的笑笑。 时谨不以为意,一拂袖子,在她旁边坐下,抬眼看着她。 薛池被他一看,心里就跳得有点儿快,她努力的清了清嗓子。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