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菲一听,觉得长姐的话很有道理,便收住了脚步,歇了找采瓶算账的心思,然而,心中到底是恨意难平,愤愤的骂着:“该,让她毒,活该她被烫成刨花秃……” “对,欺负长姐的,都是坏人!” 武儿捏着小拳头,怨愤的补充着。 采薇笑了笑,没理会他们愤懑的情绪,带着他们顺着熟悉的村路,走回到了村西自己家原来的房子。 那房子,还是他们走时的样子:稀疏寥落的篱笆门,斑驳破烂的泥墙,茅草搭建的屋顶,被烟洞熏得发黑的窗纸,窗下,是一堆尚未烧完的柴火,还是之前九斤送来的…。 虽然房子依旧是破烂不堪,姐弟几个看着,却都觉得很亲近,似乎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他们原来一直都在思念着这个破烂的家,毕竟,这里是他们出生、成长的地方,承载了他们太多的回忆。 推门进屋后,一见到屋里的景象,采薇和采菲都吃了一惊。 屋子里,没有久不居人的冷清空旷,反倒热乎乎的,火炕上余温犹在。地上的几件粗略家具物事,被擦拭的一尘不染,整齐的摆放在那里,仿佛一直有人打理一般。 “是谁帮咱们拾掇的房子?” 采薇和采菲在屋里转了一圈儿。正纳罕着,门儿‘吱呀’一声被推开了。穆三婶儿带着采莲姐姐走进来,胳膊上还挎着一只篮子。 “三婶,您来啦!” 采薇和采菲热情的迎了过去,把穆三婶娘俩引到了里间的炕沿儿上。 穆三婶儿一坐定,就快言快语的说:“瞧瞧,被我给算准了吧!我一寻思你们回来了,就不会在大房里多呆,所以特地帮你们把屋子拾掇了,火炕也给烧了,好让你们呆着舒坦些。” 采菲笑嘻嘻的说:“谢谢婶子,还是婶子疼我们!” 穆三婶也打趣的笑道:“没办法,谁让你们招人疼呢?” 说着,将胳膊上挎着的篮子放了下来,从里面拿出了一包瓜子、一包花生,放在炕桌上,说:“婶子没有什么好东西给你们,这些花生和瓜子,是婶子在自家的园子里种出来的,你们凑合着吃吧,只别嫌弃才好!” 采薇笑道:“我正想着零嘴儿吃呢,婶子就给送来了,我们感激您还来不及,又怎会嫌弃?” 说完,打开纸包,抓了一把瓜子嗑了起来。 采莲在炕沿儿上坐着,她今天穿着杜氏给她的那件秋香色如意云纹锦的褙子,同样材质的六幅裙儿,梳着如意髻,髻上还插了一支木雕的牡丹发簪,看起来比以往俊俏多了。 采薇见了,打趣道:“采莲姐姐出落的越发俊俏了,我都认不出来了呢。” 采莲羞渐渐的说:“俊俏什么,还不是多亏了二婶子疼我,给了我这件儿好衣裳穿。” 采薇道:“常言道,好马配好鞍,衣裳再好,姐姐若长得不好,也是枉然的。” 被她这么一赞,采莲不好意思的笑了,碧玉年华的少女,又有哪个不爱听别人赞美她容颜的话呢?采莲心中高兴,嘴里却谦虚着。 “采薇妹妹,快别说我了,你自己才是难得一见美人儿呢,和你比起来,我简直就是蒲柳之姿呢!” “哪里哪里,还是姐姐好看。”采薇说笑着。 穆三婶笑道:“你们姐俩都别谦让了,照我说呀,你们两个都是美人儿,将来一定都能寻个好婆家!” 采莲一听,脸更红了,装作没听见娘的话一般,低首摆弄着自己的衣襟,不则一声。 采薇也想装出娇羞的小女儿样,血这个世界里的少女,一听别人提起她们未来的婆家或嫁人二字,就羞得无地自容。 可是,羞涩的首要条件——脸红,她就根本做不到,所以,做出几个类似乎娇羞的表情后,她突然发觉自己的样子有点蠢,便打消了装羞的念头,抓过炕桌上的瓜子儿继续嗑起来。 瓜子儿和花生,都是民间最寻常不过的小吃,采薇在前世时,也经常吃这两样东西,只不过那时她吃的,都是五香口味儿的,那带着滋味儿的花生瓜子,要比生的瓜子和生花生好吃许多。 吃了几颗,她越发思念起前世的五香花生和五香瓜子儿来,于是,便起身去了厨房,打算自己动手做一些。 做五香花生和五香瓜子的调料,她的空间里都有,只需她偷偷取出来,放在自家的调料罐中,当做是家中原有的即可。 穆三婶儿听说她要把瓜子和花生做成五香口味儿的,觉得很是好奇,主动请缨要做她的下手。 采薇也没有拒绝,她找了一小块儿没染色的干净细棉布,让穆三婶帮她缝个小布口袋,把她先找出来的调料,如花椒、八角、小茴香、生姜片、桂皮等物缝进去。 穆三婶儿很相信采薇,这丫头凭一人之力,让家里过上那么好的日子,她说的话,一定不会错,所以,采薇让她缝布口袋时,她二话不说的就缝了起来。 缝好后,采薇把那布口袋放进锅里,用大火煮了起来,等煮到锅里出了调料的味道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