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云抿了抿嘴,坦然的望着莫子离,说:“你认定是我推了她,故意害她流产的,对吗?” 她的眸子清澈如水,就像她给人的感觉一样,如此干净、透明,望着她坦荡的眼神,莫子离的心顿时软了,他刚要开口,榻上的杜婉清忽然睁开了眼,虚弱的呻吟起来。 “子离.....子离......我好痛......我们的孩子呢.....他还在不在.....在不在啊......” 一听这话,莫子离的心一疼,虽然他并不想要这个孩子,但这个孩子是他的骨肉,他焉有不疼的道理? “子离,你说话啊,我们的孩子他......没事吧,你告诉我啊?”杜婉清声线颤抖的追问着,一双溢满水雾的眸子哀怨的望着莫子离,脆弱得像一只随时会碎掉的瓷娃娃。 莫子离咳了一声,握着杜婉清的手,沉声说:“婉清,孩子......没有了,但是你还年轻,以后咱们还会!” “不——我的孩子啊——” 没等莫子离说完,杜婉清已经失控的尖叫起来,她捂着自己布满痂痕的脸颊,痛苦的大哭着,汹涌的泪水从她纤细的指缝儿间溢出,很快将她的衣袖都打湿了。 “我的孩子啊......我可怜的孩子啊......” 她凄婉的哭声,哀怨的声讨声,让莫子离那颗被湘云软化了的心顿时又硬了起来,但他到底不忍斥责湘云,只是问道;“你是喝了酒,一时情绪失控才导致如此的吗?” 他早闻到了湘云身上的酒味儿,也知道湘云爱憎分明的性子,所以以为是她喝多了酒,又被杜婉清刺激了一下,一时冲动控制不住自己的性子才出手伤人的。 如果她能坦诚的认错,或许他还能原谅她,谁让杜婉清非要赶着她回来的时刻登门呢,昨晚湘云不是告诉她不许再来了这儿了吗,她非但不听,还非得赶到湘云回来的时候来,简直就是自找的! 不过,要是她做错了事还不肯承认的话,那就证明她不是冲动造成的,而是故意为之,那样的话,她的心肠就太歹毒了,连个婴孩儿都容不下,而且还是他的孩子,不看僧面她也该看佛面啊! 看到杜婉清撕心裂肺的哭声,听到莫子离不断的把责任加诸在她的身上,湘云就知道,无论她怎么替自己辩解,他都不会相信了,心中不知是失望还是觉得他本该如此,经历了一番情绪的波动后,她的心情却冷静下来,虽然明知他不会相信,但却依旧语气诚恳而又平淡的说道:“我没有推她,是她自己莫名其妙的摔倒的,大概是想借她腹中的孩子还嫁祸我吧!” 话音刚落,杜婉清的哭声戛然而止,她虚弱的撑起身子,指着湘云,声泪俱下的说:“少夫人,红口白牙的,您怎能说出这般违心的话,明明就是您推了妾身,大家有目共睹的,您抵赖也就算了,怎么还能诬陷是妾身用自己孩儿的性命害您?您也太残忍了吧!” 说完,摸着肚子哭得肝肠寸断。 “......我可怜的孩子,娘没用......保不住你,让你还没来得及睁眼看一看这世界,就被人给害了,娘还要背上害你的罪名,娘还不如跟你一起去了呢.....” 正闹着,外面丫头来报,说是太医来了。 理国公是当朝的元老,又是皇上的亲外祖,在朝中地位斐然,因此,家中一直都太医轮流值守,所以,太医来的很快。 湘云不好见外男,只好躲进别的房间。 张婆子撂下床幔,在杜婉清的手腕儿上搭上了一条薄薄的丝帕,才让太医进来就诊。 太医进来后,搭在杜婉清的手腕上诊了一会儿,摇摇头对莫子离说:“这位夫人腹中的孩子已经保不住了,如今大人的身子状况也令人堪忧,从脉象上看,这位夫人有血崩之势,老夫给您开个方子,请公子尽快着人把药熬了,免得大人再有什么损伤......” 秋爽斋里闹得天翻地覆,偏偏今儿老夫人带着大夫人和二夫人进宫去了。如今家里只有莫子净的妻子杨氏在,而杨氏只是个堂嫂,也不好过多的干涉小叔子屋里的事儿,只派人送了些补品过去,说是给杜姑娘补身子用的。一边儿又派了人去了宫里报信,看看老太太能不能早点儿,好安排二房的事儿! 信儿送到的时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