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难道就是丁先生所谓的,萧先生竭尽全力为赵将军计吗?!这叫计吗!?这叫作吧! 是她太土鳖吗?!不对啊!双方什么差距都心里清楚啊!指挥官们看起来不像疯了啊,她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可随后萧振瀛说的话全都证明了他们要夜袭的决心。 “生擒的,赏一百大洋一个!砍死一个的,有据者,脑袋什么的皆可,赏五十大洋!兄弟们!大刀磨起来,别到时候砍顺了手,豁了口子!买刀花钱不说,还少赚好几百大洋呢!” “哈哈哈!”下面竟然还笑! “这次,你们赵长官还是总指挥,跟着他,有鬼子砍!有大洋拿!兄弟们干不干!” “干!” “要去的,能去的,找自个儿长官报名!报了名的记得磨刀,吃了饭咱就出发!” 萧振瀛说完,拍拍一旁的赵登禹,昂首挺胸的走下了台,站在看着。 黎嘉骏眼看着下面那些士兵像赶集似的涌向自己的长官,几乎没有站着不动的,他们争先恐后,就像是这次行动有名额限制似的,几乎没一会儿人,人数就确定了。 一千来个。 全是身强力壮大刀耍的溜的,被选中的兴高采烈的到各处工兵那儿磨刀,还有一些当场耍了起来,虎虎生风。 “化守为攻,这可不能错过。”丁先生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旁边,眼神熠熠发光。 “我们能跟去吗?”黎嘉骏也闪闪发光。 丁先生摇头:“我们这身子骨怕是不行。” “我行啊!”黎嘉骏想也不想,“我人小,我就躲,我还有枪,我会耍刀,我不怕杀人,我杀过鬼子的!” 丁先生略惊讶的看了她一会儿,摇摇头:“别闹。” ……我没闹!黎嘉骏就差傲娇的回一句,可她知道自己怎么说,他们都不会信,干脆憋住不说话,转身往自己睡的地方跑去。 将军给安排的地方就是一个破屋,大虎随便把炕拾掇拾掇就算能睡了,只是没想到来的还有个女的,好在黎嘉骏和丁先生都没想歪,中间摆了张桌子就睡一个炕了,第一晚太累,她啥都没看清躺下就睡,早上醒来才发现睡的地方多脏,但也介意不了了。 此时她锁上门,拉上窗户的布帘,换下一身肮脏的便装,穿上了老爹和大哥搞来的和德制军装同材料的衣服,戴了顶帽子,把自己的枪和子弹都备好用背带绑在身上,刀子什么的都带着,便坐着不出去了,就等晚饭。 直到昨晚一切后在炕上发呆,她才恍然惊觉自己在做什么,可此时双手已经发热,她完全不愿意想象坐等夜袭战绩的感受,那必然是比死还烧心挠肺的。 “我只是跟着……”她对着自己低喃,“不能拖后腿,别腿软,不能怕,不能怕,别叫,不能叫,别太靠近,我就看,我就看看……偶尔补个刀,会不会死,不怕,不会死,死了说不定就回去了,恩,不怕,死就死……” 可这么想着,又觉得不能光死。 她不敢写遗书,首先自己也没财产好托的,而且总觉得写了会不吉利。灵机一动,她掏出了自己记行程的牛皮纸。 在火车上的时候,闲极无聊的她已经把自己来到这里的一路给记录过了,最后一站正好是喜峰口,现在,她在旁边备注了一句:”大刀向机枪发动夜袭,不围观抱憾终生,但求作而不死,若死请把该图交予吾之家人,感激不尽。“ 零零散散的添了几句,涂涂改改后,天黑了,大虎送来了晚饭,说丁先生正在城楼采访萧先生,两人曾是旧识,正共进晚餐。 黎嘉骏紧张兮兮的吃完了晚饭,又到边上偷偷摸摸的方便了一下,只觉得不会有什么意外情况了,见长城豁口那儿夜袭的大刀队影影绰绰的正在聚集,她悄摸着跟了过去,出了关。 这是她两辈子以来干过的最刺激的事,只觉得又激动又紧张,脚步都打飘,虽然没有灯光,但是星光照亮了大地,周围白茫茫一片,她沉默的跟着那个大部队走野路,爬野坡,走了好远,本以为会累得跟不上,却不想大概是精神力量作祟,她竟然越跟越轻松,到后来甚至一点都不觉得冷了,整个人热腾腾的。 很快,他们就到了目的地,日军所在地——白台子。 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摸掉哨兵的,只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