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吼声传来,同时响起的,还有一阵巨大的轰鸣! 冲击力裹挟着的热浪像利刃一样滑过她的脸颊,黎嘉骏又一次看到周书辞被掀起来,仰天炸翻在战壕的另一边! 她挪过去,腿软的跪了下来,就在他身边。 他还没死,上·半·身血肉模糊,已经看不清脸,可这时候她才注意到,他的脚竟然还探了两下,等碰到了在战壕死角处的那个油布包,才停止动作,胸脯剧烈起伏着,嘴部的位置,咳出一团学沫。 “周书辞……”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在一边泣不成声。 周书辞沉寂了一会儿,鲜血淋漓的手往旁边探了探,突然精准的抓住了她的手臂,那张模糊的脸转向她的方向,唇瓣蠕动着,声音却清晰沉静:“黎嘉骏……如果真的会胜利……就别再看我们死了……” 别再看我们死了…… 别再看我们死了…… 手臂忽然一松,黎嘉骏满脑子都是那句话,一双强壮的手抓住她的双臂往后拖,她下意识的挣扎着,却只能任由周书辞的尸体越来越远,到了远处,她才能隐约看出那张模糊了五官的脸上,竟然有点笑意。 “放开我……”她喃喃着,突然狂躁起来,拼命挣扎,“放开我!” 她睁开了眼。 铜根刚收回手,有些尴尬的看着她:“黎小姐……做恶梦会发冷汗,我怕你睡这儿生病……” 黎嘉骏恍惚了一会儿,眨了眨眼,弄得睫毛都挂了眼泪,她尴尬的擦了擦眼,吸鼻子:“不好意思啊,我这就起来……什么时候了?” “快午时了,您若是不睡,先吃点吧……对了,有好东西来了!叫什么战袍,马上就出站了,您要去看看吗?”铜根一脸激动,“长官都说是好东西呢!可以打坦克!” 黎嘉骏一想,沉郁的心情不免也有些激动起来:“战防炮?!好东西呀,我去看看!”这相当于我方在这个时代的高精尖了,说是东风快递也不为过啊! 她拿了个馒头就往那儿跑,至于洗漱什么的已经完全不考虑了,跑到火车站,发现那儿已经空了,原来这战防炮一到就开赴西门前线了,黎嘉骏想这可是这个炮的处女秀,怎么也得留点影像,干脆和铜根打了招呼就要追过去,此时内城南边还算安全,虽然敌军占领了外围,但我方一直是势要夺回阵地的进攻方,虽然巷战激烈,但日军并无进一步入侵的机会。 她没急着拿相机,而是先掏出□□上好子弹,腰间插着匕首,小心的往西边摸去。 走了一半路都还没遇到过敌军,倒是吓到了不少埋伏在那的士兵,他们沿途支路沿途掩护,使她的路途顺利了不少,等到快到南门附近时,远处正有几个士兵靠着交通沟往北射击,激战正酣,子弹啪啦啦的打过来,她完全不敢穿越过去。 正在犹豫的时候,身后突然有人一拉,她一惊,顺手一刀划过去,在看清是谁后才收住,大怒:“你不能喊一声啊!吓死我了!” 秦梓徽表现得更愤怒:“你来这干嘛!” “你不是在东边吗!你来干嘛!?擅离职守我告你啊!” “你管不着!”秦梓徽又把她往里拉了拉,力气大得根本挣脱不开,“快回去!” “不成!我要拍战防炮!” “什么时候不能拍?!” “可现在不拍这些炮不一定能全须全尾的回来啊!”黎嘉骏上下打量着他,“我就奇了怪了,你也是炮兵,打了三天不用修缮?不会全坏了吧!” “……反正你快回去,不就是拍照片吗?!我去!”秦梓徽盯着她的照相机。 黎嘉骏倒也利落,举起照相机往他手上搁:“来来来,给你,我就不跟你算德国代购的钱了,没多少也就千把块,不过你会用么?” 秦梓徽捧着相机像捧着个婴儿,头顶青筋都要崩出来,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