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玉珑总会长大的,等她长大了,她就会明白,有时候恩怨累积到了一定地步,注定不能和睦相处,她迟早会想明白长宁郡主被赶出家门的蹊跷。 她顿了顿,轻声吩咐她:“让汪嬷嬷走一趟,跟八小姐说一声,就说我回来再向她赔罪。” 蓝禾便知道她的意思了,不再多说,嗯了一声便转头去给卫安收拾出门的东西。 玉清陪着卫安站着看外头的细雨,透过薄薄的雨幕看出去,隐约能看见临近府邸的屋檐,她看了一眼便转开了头去看卫安:“姑娘,咱们家门口那么多锦衣卫呢……咱们怎么出去啊?” “我们如今的罪名不是还没定么?刑部也只是让锦衣卫守着,没有禁止人进出,平时怎么出去,现在就仍旧怎么出去好了。备辆华丽些的车,我们要去锦绣坊定料子。” 玉清哦了一声,连忙吩咐丫头出去准备。 想必是因为汪嬷嬷没得到卫玉珑那边的好脸色,两个丫头回来的时候都没什么好脸色,不约而同的有些沉默。 大约是说了什么难听的话,还是关于她的,卫安却没空在意这些,等马车驶出了一段路,掀开帘子往外头看了一眼,就面无表情的让外头跟着的林管事他们掉头,先去朱雀街的嵌宝阁。 去了嵌宝阁定了一套卓大家亲手打造的,名贵异常的赶蝶钗,又去了点心铺定了几笼点心,而后才又去了锦绣坊。 锦绣坊是老字号的绣坊了,坊里的绣娘都是从金陵扬州等地重金聘来的,不论南北款式都极为擅长。 前些年锦绣坊的一个绣娘更是绣出了一匹千金的金陵云锦,传说中那套云裳被内造局的贵人看重了买了去,又进献给了六岁的静和公主,让那年的静和公主大放异彩,从而也让锦绣坊更加水涨船高。 也因为盛名之下,锦绣坊一跃成了贵人们最爱光临的去处-----府中养的绣娘们再厉害,毕竟不在外头,不知道外头时兴什么,也容易固步自封,哪里有锦绣坊的绣娘们精雕细琢一针一线绣出来的好看? 锦绣坊因为这个缘故,向来是难进也难出的。 递了定北侯府的牌子,卫安很容易便进了绣纺,还特意上二楼靠街的雅间里喝了茶。 蓝禾开了窗又抱了抱胳膊说冷,忙不迭的关了窗子,而后才回头去看卫安:“姑娘,真的有人跟着咱们吗?” 玉清显然是出来的多有经验了,手脚麻利的将卫安扶起来才笑:“不管有没有,以防万一总是好的。” 蓝禾哦了一声,看了看一言不发的纹绣,又看看玉清:“那是你们两个一同跟着姑娘从侧门出去?” 卫安点了点头,已经起身在玉清的帮助下换了件披风,将头脸都罩起来,才往城西那座宅子去。 玉清扶着卫安从那辆半点不起眼的青油小车上下来,率先拉住已经略显破旧的扣环,急促的扣了几下,而后又缓慢的敲了四五下。 门便吱呀一声开了,等卫安一行人进了门,片刻停留也没有的又关上了大门。 谭喜一行五个人都已经等着卫安了,他们还是头一次见背后的主子,原本以为再小,总该跟谢良成是差不多的年纪,也算得上是少年老成了,他们便做足了准备。 想着,不能叫以后的主子看低了。 可是等看见了卫安的时候,他们几个人还是忍不住面面相觑,连一向老道圆滑的谭喜也有些诧异的张了张嘴。 是个姑娘也就罢了,他们早就知道了,可是怎么这位姑娘竟小成这样? 卫安已经把他们的神情尽收眼底,见状便笑了笑:“各位不必诧异,是我跟谢家哥哥要的诸位。” 都是人精,听了这话霎那间就收了脸上的诧异神色,不约而同的跪下给卫安全主仆礼。 “各位请起吧。”卫安伸手端了热茶暖了暖手,表情柔和的让他们几个起来:“各位来了这样久了,现在才见各位,实在抱歉。” 和兴最是和气会说话,脸笑成了一朵花:“可不能这样说,姑娘这样的年纪,这样的品貌身份,自是不能随意出门的。” 这张嘴巴,还是跟上一世一样舌灿莲花,卫安好笑的看了和兴一眼,嗯了一声:“多谢先生体谅,这回出来也仍旧不容易,所以不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