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淑媛从前根本就没接触过,永和公主又是个金枝玉叶,这两个人加上一个别有用心的彭德妃,卫安再怎么聪明,应付起来也是吃力的。 只是再担心也没什么用,卫老太太看了一眼墙上的自鸣钟,终于答应花嬷嬷去小憩片刻,又吩咐花嬷嬷:“若是安安那里有什么消息报进来,记得及时叫醒我。” 花嬷嬷应了一声,又提醒她:“及笄礼呢,光是观礼便要一阵子,听说还有什么花会文会,这样一来,没到晚间怕是回不来,您就尽管放心歇吧。” 此时卫安才刚刚到了荣昌侯府。 荣昌侯府也已经是经历了四五代了,这座府邸还是太祖时太祖赐下来的,是一座五进七架的大宅,垂花门处处处爬满了青藤,又不显得杂乱,既显示出世家大族的精贵,又没有陈腐气息,很是让人舒服。 因为是及笄礼,冯家上一代的荣昌侯夫人已经病逝了,又没有嫡支的年纪匹配的妇人,因此招待客人的便成了如今新任的荣昌侯的夫人和她的母亲,作为通家之好,怀仁伯夫人也来帮忙。 怀仁伯夫人见了卫安便先和善的笑了起来,轻轻拍拍卫安的手:“老太太可还好?” 她从前一张嘴巴不饶人,可是经过这一次京城出事之后,就改了性子了,知道沈琛跟林三少都盯着卫家,倒是不敢再出言不逊。 卫安也乐的少一个需要应付的人,配合的笑起来:“多谢夫人关心,祖母身子还算硬朗。” 怀仁伯夫人也就不再多说了,善意表达了便算了,再多说就显得太刻意了,因此笑着把卫安让了进去:“姑娘们都在里头花架底下玩儿呢,商量着一会儿要去坐船,侯府的湖水是从运河接进来的……” 卫安笑着答应了,进了二门处便有丫头上来引着她们往里面去。 第一代荣昌侯是个大老粗,接过了这座府邸之后,在其他勋贵们都还在忙着饬府里的时候,他什么也没做,光顾着去建自己的演武场了。 因此荣昌侯府还保留着从前的风貌,经过这么多年以后,花草树木愈发的茂盛,显出一种古朴的美来。 拱桥旁边的大榕树已经要六七人合抱才能抱的过来,枝桠都粗得可以在上面站人,不时有松鼠在其中出没,上面还有不知名的紫色的小花缠绕其中,远远看着无异于仙山花树,繁花似锦,花树底下,女孩子们都穿着漂亮的衣裳裙子,或站或立,给这份美景增光添彩。 卫安还没上拱桥,那边就已经疾步下来了一个穿红衣的女孩子,见了卫安打量了两眼便笑起来:“给郡主请安了,闻名不如见面,早听说郡主美貌,如今一看,的确不负盛名。” 她笑了笑,紧跟着便又道:“一家有女百家求,郡主生的这样好看,我若是林三少跟平西侯,恐怕也要动心的。” 最近林三少跟平西侯沈琛求娶寿宁郡主的事已经传扬的很广了,不过被宴会的主人这么一宣传,恐怕要传的更广一些。 卫安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便笑了笑:“百闻不如一见,听说冯姑娘巾帼不让须眉,撑起了冯家荣辱,又得德妃娘娘欢心,现在看来,您这样会说话,怪不得德妃娘娘喜欢宠爱,也怪不得连殿下也纡尊降贵来观礼了。” 冯淑媛眼里的笑意僵在那里,她说卫安招惹是非,是个红颜祸水,卫安就说她是牝鸡司晨,还暗指她是靠着谄媚讨好彭德妃才有今日风光,真是个半点亏都不肯吃的人。 这么牙尖嘴利,怪不得仙容县主和李桂娘都先后跟她结怨了。 偏生她又长得这么好看,长得好看难对付的人,要是跟她成了情敌,当然是要除之而后快。 她笑了笑,压下心里的怒意,不动声色的移开了这个话题:“绵绵也已经来了,正在前头跟她们说话呢,我还要准备待会儿的典礼,就先失陪了。” 卫安点了点头。 她知道这回要对付自己的不是冯淑媛,背后的人是永和公主。 可是捅进肉里的刀还想着插得再深一点,就有些令人无法忍受了。 陈绵绵正在桥上看着别人钓鱼,见了卫安连忙朝她疾步走过来,又有些担心:“你怎么竟真的来了?” 她看了一眼左右,握住她的手轻轻晃了晃:“听说等一会儿永和公主她们也来的……” 看来是都知道永和公主对她的敌意了。 卫安有些无奈的笑,低声在她耳边开玩笑:“这么大的阵势,连我未来嫂嫂都请来了,我倒是想不来,可是怎么能行?” 陈绵绵便更加担忧了:“可是……你也知道,她们不怀好意的……” ?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