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吧。” 车开得极慢,相比之下女人呼吸急促。她刻意不去看男人手上的伤,将狠心演绎到极致。 江霆跟着夏栀走到医院的广场前,过马路时,她不经意回头的侧脸无比熟悉。他去牵她的手顿了下,不是他的错觉,她躲开了,并且自然得就像本就应该那样。 “先生,您不能再进去了。” 金发女人拦住他,如果江霆再往里走她便会很为难,这里是不能让外人进来的,即便面前这位男士说自己是夏栀的男朋友也不行。 “请等明天再来吧。” 江霆站在原地,眉间充满阴霾。 夏栀跟着医生往里走,瘦弱似扶柳的背影慢慢远去,最终变成穿梭绿植中的素色线条。 - “夏栀,吃药了。” 夏栀依旧看着铁栅栏网里的小小一方天空,安妮小声叹息,推门进来时带着淡淡的笑容。 几种大小不同的药片,夏栀很配合地喝下去。在面对安妮欲言又止时,她将目光移到对方脸上。 “有事吗?” “那个,昨天的先生今天又来了。” 如果这是一个爱情故事,安妮私心他们有一个好的结局。只是童话总是终结在最好的时候,下面的内容如何,人们总是回避。 “他就在那儿。” 病区旁边的栅栏外,目光穿过几个枝杈,男人笔直地立在那,夏季的烈日照着他的皮肤,充满油光的额头说明他已经来了很久。 夏栀闭了闭眼,这一整日,她耳边总是会产生喋喋不休的幻听。 她会害了他的,这是事实。 停止在现在,留下最后的尊严,在他失去耐心之前。 “让他走吧,告诉他不要再来了。” 夏栀望着窗外,金发女人和江霆说了几句话,他平静的表情便生出一丝掺杂了孤独的挫败。她倏然转身,将自己埋在了被子里。 陆崤停下车打开车门,站在广场一隅的男人极有存在感,他在一棵树下面,葳蕤的树叶遮掩不住他的高大。 男人眼下带着两片乌青,满是刻痕的打火机灵活地在粗粝指间游走。 脚下的烟灰研磨成粉,他仿佛立在一片碎开的斑驳里。 “江霆?” 男人眼中掠过一丝诧异,“你来这里做什么?” 这是陆崤要问的,他一样无法见到夏栀,透过密集的栏杆,他们只能看到静止不动的白色纱帘。 “你的女朋友,就是夏栀?” 对于夏栀,陆崤觉得他所知道的应该就是全部了。她是父母的独女,从小便沉默寡言,并没有什么朋友。十几岁时父母在火灾中去世,原本就孤僻的性格,留下了难以愈合的心理疾病。 收养她的家庭对她很淡漠,月前那次发病算是斩断了那家人的最后一丝耐心。 江霆听着,眉心仿佛长出了磨灭不掉的褶皱。 “她和普通女孩不一样。” “我知道。” “我是在芒城遇到她的。” 陆崤一时语塞,片刻后才将聂承远口中的女孩和夏栀联系上。 冷漠,平静,淡薄,确实是夏栀的形容词。只是他没想到,她会去芒城,那只猫和无心打理的房子,这副清冷的皮囊下已经如此绝望。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