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门口的是何琴,平日身在松云居的她,对于外界的事都是通过报纸新闻,此刻只能说认得眼前这位是沐家人,却并不知她与情天之间的恩怨,所以看着沐尹洁走出去,何琴也没空多想,着急着先往病房里,扶起趴在床沿的情天。 这两日因为人难受,基本她就喝过一些流质的东西,没有东西可吐,人却难受不止。 “太太、太太……” 相处时日久了,毕竟是会产生感情的,年过四十五的何琴看着平日聪慧淡然的女子此刻脸色苍白虚弱不成样子,心中也有些心疼。 扶着情天躺好,何琴就按了床头的电铃,不一会护士快步而来,询问情况,情天人晕难受得厉害,护士上了单侧鼻氧让她缓一缓,对何琴说一定让病人静养好好休息,不要受任何影响或刺激。 何琴连连应了,护士根据情天身体情况又把吊瓶滴液调节得更慢了些,这才走了。 病床里情天安静地闭着眼,秀眉蹙起,却一句哼声也没有,刚才护士进来特意开了灯,知道情天不喜欢太亮,何琴起身去关,悄悄出了门外。 她掏出手机拨电话。 彼时,蔺君尚正在去盛辰的路上,看到操控台上手机屏幕闪动来电,立马靠旁停了车,接起。 是他交代过情天的事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他,此刻听着何琴说他才刚走情天人又不舒服,蔺君尚握着手机,紧紧闭上眼睛,眉间深蹙。 “照顾好她。” 良久,他唯有这四个字,语调低沉带着疲意无奈。 还想说什么的,但他还能说什么呢,该交代的不知交代了多少遍,挂了通话。 …… 下午,周龄带着没课的沐箐箐来医院。 病房里除了何琴没别人,情天闭着眼,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休息。 周龄也没扰她,就默默放了拿来的水果点心,坐在床侧。 沐箐箐看着病床里的堂姐,想着的是不知道沐少堂知不知道情天姐住院了? 情天转醒,冬天下午,室内光线有些暗,情天让何琴开灯,周龄忙说这样就好,她知道情天这病症畏光。 多年相处,因为沐圳良,情天也与周龄较亲,曾经她是个开朗健谈的人,自从沐圳良过世也变得日渐寡语,有时坐着片刻就会不自觉发呆。 沐箐箐也好像成长不少,虽然说不上具体体现在哪儿。 真正的家人,是即便不说话相处的时候也不会觉得尴尬需要去招呼,比如此刻,周龄坐在床边,沐箐箐站着跟情天聊了几句,就独自坐在沙发上看手机。 周龄说沐宅一切都好,沐箐箐住校,她一个人每天都从玉致居的家里出来走走,或者跟娘家人一起打几圈麻将,或者回沐宅看看老夫人。 独立病房里,周龄闲话家常的语气很轻,因为婶婶与堂妹,让这个冰冷的病房显得不那么苍白,有了些人情味。 期间护士进来拔针,今日份的药水终于吊完,人总算是能活动自如一些。 情天侧了侧身,问最近都有谁回过沐宅,周龄想了想:“也就是你二叔,还有尹洁。” “人老了想多了,那天我上去,看到你奶奶房里摆了一堆以前的旧东西,相册,书信,老爷子生前的写作手稿,我问这是打算做什么,你奶奶说现在先整理好,等她走了方便带走,唉这想法真是——” 周龄边说边摇头,老人的想法,有时候消极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