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话,情天下意识回头时,终于是被拍到唇角的笑容。 连着抓拍几张,蔺君尚从液晶屏回看,觉得都好。 相机递回给余力,两人继续慢慢往前走,余力却越走越慢,悄悄在后面拍了两人同行的背影。 情天走得有点累,悄悄转到蔺君尚身后,半玩闹地想要往他背上去。 那人发觉,转身捉住她的肩臂,不让她乱动。 “背一下不行吗?” 以前偶尔这样闹,他从不阻止。 那带着两分委屈的模样似装似真,随之,她被他打横抱起。 “你忘了自己是孕妇,蔺太太?” 被冤枉的某人失笑。 情天反应过来,虽是玩笑,确实是她大意了,但背跟抱终究不同:“……那你放我下来,在外不好这样。” 那人不放,抱着她往前走,“管它好不好,我太太不累着就行了。” 迎面走来一个散步的老大爷,情天把脸埋进那人怀里。 老大爷却停步关心问:“小姑娘这是怎么了?” 男子对人露出清俊笑容:“害羞了。” 第1043章 爱情是,一物降一物 在太湖边上小镇住着的日子,应是这几年来情天难得真正放松的时候,对于蔺君尚来说更是。 从学成回国接管盛辰至今多年,身处商场,一切都是以生意利益有关,物质上得到富足,却从未能真正休息下来。 在这里,暂时放下一切,他只是个陪妻子度假的男人,目光与心思,只在身边人身上。 上午天气不热时,情天坐在客栈院子里抄经。 穿一身棉质薄荷色长裙,至脚踝,坐在竹椅上侧影纤瘦端直,在折页上一笔一笔慢慢写,就连抬笔蘸墨的姿势在蔺君尚眼中都是安然动人。 余力跟店主取来画画的木架,摆放在不远处,蔺君尚看了看,颜料很一般,但并不妨碍他作画的兴致。 不用铅笔,直接调了浅褐颜色,开始勾勒那一头端坐抄经的女子身影。 这是余力有幸第一次亲眼看到蔺君尚作画,以前总听许途提过,他也知道先生在这方面非常厉害,但现在见着了,门外汉的他觉得那种惊叹没法形容。 男子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笔杆,寥寥勾勒线条,看着那么随意,白纸上却逐渐显得生动,随着一步步添色加深,俱形惟妙。 画里的情天是侧颜,握着毛笔专注写字,嫌长发不方便,随手盘绕起来插上一根之前在镇上逛时买的木簪,很温和的原木颜色,款式简单而别致。 庭院里有碎石子小径,适合赤脚走一走,小径从她身侧延伸至远处,她坐在石桌前,长裙及踝,身后背景是古韵房舍,竹篱绿枫,透出几分禅意,光是这一幕景,就足以让他看很久。 蔺君尚握笔取形,抬头看她,时常迟迟不落笔,是出神了。 余力背手在一旁看,话都不敢说,怕惊扰了这样的静谧安然。 看看眼前男子,又看看不远处石桌前抄经的女子,同样都是一双手,一个写得一手好字,一个画得极美,而自己…… 唯有汗颜。 “念念从心起,念念不离心。” 情天写下最后两句,放下笔转看身周,才发现不远处那人坐在画架前。 忽而想起多年前,她才认识他,拜他为师学画,也曾被他这样画。 那是父母家人之外,她第一次感受到外人给予的爱护与温暖,时光重叠,已过多年。 余力听到什么声音,转头望楼上,店主拿着相机的手刚放下,对余力一笑。 情天走来时,余力悄然离开了。 人都会期待自己在别人笔下是什么模样,情天来到蔺君尚身边,看到画架白纸上描绘的自己,唯有笑意。 蔺君尚放了画笔,伸手拉她过来,情天就着他的动作被拉坐膝上,跟他一起看眼前的画。 整体色调浅绿清透,从画里都能感受到那一份惬意安然。 “以前画时还是小丫头,现在都有宝宝了。” 他点着画里人,在她耳畔说。 “那时候你特别严格。”情天回忆。 “严格是为了你好。”那人语调叹息,“现在不都还回来了么?” 是谁说的,爱情是,一物降一物。 情天低头笑。 …… 两人去游湖,阳光晒出植物香,时光那么慢,发呆闲坐都不觉得浪费。 也一起去听戏,戏台上在唱《长生殿》,讲的是唐玄宗跟杨玉环的爱情。 情天坐在蔺君尚身边,他一边喝茶,一手握着她的手,带着薄茧的拇指指腹一下下抚着她的手背,温度传给她夏日依然微凉的手。 唐玄宗与杨玉环的爱情是传奇,传唱千年,早已耳熟能详,情天却莫名想起别的事。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