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瞧在眼里,心中越发不是滋味,却也知道,如今不论她做什么,根本都是无济于事。再有,她被困在侯府内,虽则锦衣玉食,荣华不尽,可心中不好受,也是不会开心。 何文秀不愿继续呆在侯府,这一日趁一家人用完饭大家都在的时候,她主动提出要去绣坊的事情。 赵昇自是不同意,绣坊在城外,不说一应吃穿用度不比府内,那里也没有府中安全。再说她如今是自己义妹,自己也有责任顾她周全,他都跟妻子商量好了,打算过完年等她到了十五,好生给她择户好人家。 何文秀并不领情,只坚决道:“我心意已决,兄长不必多言。兄长该是晓得我心中是如何想的,既是不能达成我的心愿,又何必再束缚着我。你我虽则结拜为兄妹,可我毕竟不姓赵,也没有卖给你赵家,我想离开,谁也拦不住我。” 何文秀话说得并不好听,气氛瞬间就尴尬起来,赵大娘叹息一声说:“何姑娘,不晓得你跟阿昇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既然阿昇收你为义妹,想必是有他自己的道理。我们赵家虽则不说对你有恩,但也没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你也不必说话这般难听。” 姚氏也早就看这何姑娘不顺眼,此番听自己婆母开了口,她也道:“就是啊,好歹叫你做了大小姐,可不比你在绣坊做绣娘舒服。二叔跟锦绣也是一片好心,你可莫要辜负了他们。” “若不是倚仗侯府跟锦绣斋,你也不过只是一个寡妇,如今有了铺子,就觉得自己是老板娘了吗?哼,也就你眼皮子浅,得了点好处就如一条狗似的追在人家后面。也不拿把镜子照照自己,看看自己是什么样一副德行。若不是有锦绣斋做靠山,就你这样蠢笨的人也能做生意赚钱?当真美梦做得好!”何文秀嘴巴越发损起来,她晓得这姚氏素来都瞧不上自己,故而说话也十分不留情面。 “你……”姚氏被说得脸青一阵白一阵,却是反驳不了一句。 赵大娘当即怒道:“阿昇,她到底是何人,你不说,娘也不想知道。不过,这样的人咱们府上不欢迎,今儿你若是不将她送走,娘跟你大嫂便即刻收拾东西启程回安阳,你自己看着办。”说罢,赵大娘只沉着脸走了出去。 姚氏羞得满脸通红,见婆母走了,她也牵着东哥儿离开。 齐锦绣连忙起身追出去,走到门边回头看了丈夫一眼,而后抱着甜宝也离开了。 赵小花跟小荷两个都有些呆住,见赵昇脸色差得吓人,皆不敢言语,互望了眼,默契的猫腰逃了出去。 待得厅内就只剩下赵昇跟何文秀二人,赵昇蹙眉道:“绣绣,你如今何故会变成这样?” 何文秀道:“以前的绣绣什么都有,自然天真无邪,如今的绣绣又有什么?赵侯爷!你既然满足不了我的心愿,留我在府上做什么?每天看着你跟别的女人眉目传情吗?左右那个女人已经抢走了你的心,我承认我输了,我不想留在这儿,我就想离开,又有何错?” “到如今,你还在怪别人。绣绣,你是不是太自私了?”赵昇拍案起身道,“既然你想出去,好,明儿一早,我便命人送你去绣坊。” * 第二日一早,赵昇便命家仆送何文秀去城外的绣坊,齐锦绣早早便起了床去上房陪婆婆坐了会儿,待得再回房间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早已做好的图稿却不见了。连忙唤了小香来问,小香却是什么都不知道。 她跟丈夫一人有一条长案,平素案上搁置的都是自己需要的东西,自己的书案一般也都是自己收拾。只是,她明明就是将画稿放在案上的,怎么突然间就不翼而飞了?小香素来晓得她的习惯,知道自己不喜欢有人碰自己东西,她定然不会碰。 齐锦绣坐在案前细细一番思忖,就想到了何文秀,若是没有猜错的话,她的画稿多半是被何文秀拿走了。只是,她背地里拿走自己的东西有何目的?就是不想自己完成宫中派发的任务从而被陛下斥责吗?她应该知道,这副画是自己画的,便是她拿走了,甚至给毁了,自己凭借记忆,定然还是能够画得出来,那么她这样做,到底是何居心? 此番去问何文秀,她定然不会承认,再说,自己也没有十足把握能够证明是她所为。齐锦绣有些想不通,便叫了马车去了锦绣斋。许慕平见妹妹来了,忙放下手中一应事务,笑着道:“图稿可带来了?” 齐锦绣有些丧气,轻轻摇了摇头。 “怎么了?”许慕平挑眉。 齐锦绣道:“大哥,我花一个月设计好的霓裳舞衣跟画好的绣样,都没有了。” “是丢了还是……”许慕平说了一句,但见妹妹脸色不好,他忙住了嘴,只安慰道,“没了就没了,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你为着此事也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