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先生的,喜欢的都是你这种天资聪颖的学生,不用费力,一点就通。” 华维钧笑着摇摇头,却没说什么。 苏阮请他喝茶吃点心,想随便聊几句,就谈起永嘉公主的别馆,“造得真是别致,我尤其喜欢那个藤萝遮蔽的凉棚,要是时节再早一点,赶上花开,一定美极了。” “那个容易得,夫人喜欢,尽可在府中也做一个。” “我倒是想,可惜我府中没有合适空地放置,而且就算勉强做一个,和园中景致也不相匹配。除非……”苏阮说到这里,心中一动,她一直就对府中花园不太满意,要不借此机会,重修一番? 她话没说完,华维钧却已是明白了,“夫人想重修花园么?我近两年对园林修筑略有涉猎,夫人若是不嫌弃,可否让我进去园中一看,给夫人提些建议?” 丽娘听着不对,忙看向夫人,想给她使眼色,哪知夫人根本不看自己,正诧异地问:“你还懂园林修筑?” “不敢说懂,略知一二。给永嘉公主设计别馆的工匠,是我一位忘年交,我便是经由这位好友引荐,结识公主的。” “原来如此。怪不得公主说你是全才了。”苏阮说着,略一停顿,“我这话可能有些冒昧,你到京中应时日不短了吧?为何不去应考?” 像华维钧这种有才华的年轻人,千里迢迢来到京城,想尽办法扬名立万、结交权贵,为的无非是一个通向仕途的进身之阶。毕竟只要名气有了,身后还有贵人相助,应考科举就不是难事。 永嘉公主对华维钧,还是很有几分欣赏之意的。但苏阮记得,她言语中曾提到有意荐华维钧入宫为乐师——乐师终究只是乐师,就算今上再喜欢音律,也不可能让乐师参与国家大事——对一个有意走仕途的人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好机会。 永嘉公主不像那等傲慢轻率之人,所以,应当是华维钧本人有什么不得已? 苏阮心中如此猜测,果然听华维钧答道:“实不相瞒,我是商人出身,不能应考。” 那就难怪了,朝中明文规定,商人不得应考科举,苏阮便一叹:“难怪,可惜了。” 华维钧本想说句什么,缓和这略让人不适的气氛,不料徐国夫人接着说道:“那就烦劳你进去园子里看看,我是觉得太过呆板匠气,不够舒适自然,但又不想彻底重建——毕竟没有几个月,我就要成亲。” 她说这话便是有意拉开距离,华维钧面无异色,答应下来。 丽娘这才真的放心,插嘴道:“夫人,这时候外面正热,您练了一上午琴,只怕也累了,不如先歇息,让奴婢带人陪这位郎君进去瞧吧?” “也好。”苏阮确实不想大太阳底下去逛园子,就跟华维钧说了句“失陪”,自己回房歇着去了。 丽娘去了小半个时辰,回来禀报说:“这个华郎君还真有点本事,说话头头是道的。他说咱们这宅子,原是梁国公府,那是开国就封的国公,几代繁衍,一大家子人,都住在这儿,能留出这么个园子就不错了。后来梁国公除爵,这宅子空置了几年,大概赐给夫人时,修缮工匠也没动过这园子,难免呆板匠气。” “那怎么着?是不好改,还得扩建么?”苏阮就一个人,倒是不在乎园子占地,就怕短时间内修不好。 “您不是说再几个月就成亲么?他就没提这耗时耗力的章程,只说在现有格局上先调一调。” “那还好。他人呢?” 丽娘道:“告辞走了,说是回去仔细琢磨琢磨,再来给您回话。” 苏阮点点头,看着时间还早,叫备车,自己还是进宫去找苏贵妃,跟她说了大姐和那少年的事。 苏贵妃听到一半就笑:“我就知道永嘉叫你们去,没那么简单!” 等苏阮说完少年昨夜已在代国夫人府留宿,苏贵妃沉吟半晌,道:“看来你们也该置个别院了。” 苏阮:“……” “不管怎样,姐夫还在呢,孩子们撞见了,也不像话。你劝劝她,另置个宅子。” 这倒是,苏阮便点头答应了,然后又申明:“没我的事啊!” 苏贵妃失笑:“知道啦!你对我二姐夫是什么心,旁人不知,我还不知吗?”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