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宗敬风的目的不仅于此,我怕他会翻案。” “案子都未曾定,如何翻?”石稷笑了。 薛冕看着他,狐疑问:“先生此言何意?” “案子如何定,自由相爷您说得算,不论早晚,该定罪的自然逃不过去。怕只怕左相的心思不在此,他定是知晓了余怀章下落不明之事,在拖延时间。很可能他知道余怀章未死,在等机会,一查究竟。” 一查究竟…… 薛冕恍然,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他看了看儿子,镇定道:“你先去吧,我与先生有话要谈。” 父亲不曾对他公开的事不是一件两件,薛青旂习以为常,他淡然应声,余光瞥了眼石稷,默默退了出去…… 回去的路上,薛青旂思潮起伏。有些事,他不问不等于不清楚,从杭州之围开始,父亲便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两浙战事上。他知道石稷给父亲出的计谋,他也去江宁催促过贺永年,同时给他带了一封信。他不知信中内容,但贺永年收信不过三日,杭州便被叛军攻克,门户大开。 起初薛青旂并没有怀疑什么,然回京后,父亲盯紧了余怀章不放,便让他觉得蹊跷。父亲名义上是为彻查杭州失守案,可他却生怕余怀章被查出是清白的,甚至不惜建议皇帝草草定案,将涉及人员一律定罪。他到底担心的是什么…… 薛青旂自问,头脑中蓦地闪过了一个不好的念头——难不成杭州失守,与父亲有关?! 刚走到自己房门前的薛青旂猛然顿足,旋即一个转身,甩开步子朝大门去了…… 太庙街夜市极其兴盛,北边的马行街更是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和悦楼楼下便是个不小的马市,从早上开市到夜里,人就没断过。可就在如此繁盛之地,谁也不会想到,一个全城都在搜寻,且寻了月余的孩子,就在它附近。 和悦楼后身小胡同里的一间两进小宅子里,骁尧正在后院挥剑,如何说“挥”?因为一个简单的招式,他练了数遍了,可还是不到位,看得他身边那个身姿英挺,一身便装的侍卫苦笑摇头。 他身后的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忍不住了,劝道:“小公子,您还是别练了,仔细伤了手,书不了字了。” 小姑娘名唤叮铃,本是商户家的女儿,因着父亲贩马赔了生意,不得已被卖入薛府。薛青旂瞧她识文断字,又伶俐懂事,便遣她来伺候骁尧。 叮铃劝得殷切,可余骁尧却是充耳不闻,咬着牙继续。她看着他拧眉,她就不明白了,小公子天资聪颖,书读得好,又写得一手好字,干嘛非要耍这危险的东西,乖乖去学制艺,赶明考个功名就不好吗?如是,也让她省省心,免得受了伤,她还得挨自家公子的骂。 正想着,余光里便闯进个人来,她搭眼一瞧,可不就是自家公子来了。她忙福身要唤,却闻院子里的少年先发声了,朝着薛青旂兴奋地唤了声:“姐夫!” 第37章 回信 正想着, 余光里便闯进个人来, 她搭眼一瞧,可不就是自家公子来了。她忙福身要唤,却闻院子里的少年先发声了, 朝着薛青旂兴奋地唤了声:“姐夫!” 薛青旂含笑点头, 骁尧把剑仍给侍卫,汗都未来得及抹奔了上来。 青旂看了眼叮铃,小丫头赶紧上前给小公子递过巾帕,骁尧接过来, 轻道了声“谢谢”。小丫头闻声甜然而笑,她很喜欢照顾这个懂礼貌的少年,虽来的时候他狼狈不堪, 但骨子里却透着矜贵的气质,一举一动都让人看着舒服,最难能可贵的是,明明是富贵公子, 却总是平等地对待任何一人, 即便是下人,他也不会颐指气使。叮铃原本也不是穷人家的孩子, 她看得出这位小公子定是受了极好的教育。 骁尧匆匆擦了几下,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姐夫,可有我父亲的消息?我姐姐如何了?”青旂和归晚自小相识,青梅竹马,家人都明白归晚早晚是薛家的人, 故而早便把青旂当做女婿看待,而骁尧更是打小便唤他“姐夫”,在他心里,薛青旂就是自己的姐夫。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