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点半了,我下班点到了,我有事要走。咱们明天见吧。” 盛星河千盼万盼好不容易等到了下班,可以让她抛工作交流私事,结果她又要走了,眼见詹程程抱起电脑起身往前面去,他拦到她面前,“我送你。” “不用。” 盛星河反驳:“怎么不用,我知道你要去哪!” “再说了,就你这手,你还能挤地铁挤公交啊?” 半小时后,医院输液室。 詹程程的手悲催的受伤以后,不仅每天得来医院换药,还得连续打一个星期的消炎针,所以她这几天下班后都得来医院报到。 盛星河起初要送她来,她是拒绝的,但后来他的一句话逗趣了她。 在那句你还能挤地铁后,他嘟囔了一句,“就当我报恩行不”,那委屈的小模样,让人啼笑皆非。 事实上也是这样,她手受伤后很影响日常生活,别说工作,就连去医院换药都成问题,她没有车,去医院不管是地铁还是公交,全都乌泱泱的人,谁要是不小心挤到了她受伤的手,那她得疼死。 至于他那报恩两个字,她想起从前的学生时代,他第一次发病时她救了他,他就非要带她去他家里补课报恩,还不容忤逆。如今她又救了他,他再次要报恩,果然世事无常,兜兜转转,他们好像又回到了原点。 现在两个人并肩坐在输液室,詹程程安静坐着,盛星河在旁边陪着,能陪詹程程过来,做她的护花使者,盛星河心里挺美的,今天的计划非常顺利,先是挤走了情敌陈默安,接着去奶茶店二人世界,现在来做护花使者,这感受太愉快了! 但很快,当护士来给詹程程换药后,盛星河愉快不起来了。 护士端着药过来,詹程程将左胳膊的衣服撩起,露出了白纱布,那层层白纱布拆了后,露出细白的胳膊,小臂上赫然一道十几公分的长口子,因为伤的深,血痂还未结,护士拿药棉在伤口上涂药,轻轻一触,殷红的血就往外冒。詹程程疼得脸都白了。 盛星河在旁边看着都觉得痛,想着这是为他受的伤,那愧疚跟心疼,难以言喻。 詹程程见他脸色不好,竟还笑了笑,“还好,没那么严重,就是看着吓人。” 她笑的勉强,其实是见他脸色太难看,不想他内疚。可盛星河听了这话,看她都到这份上还为他着想,再看看她忍痛紧捏着的手心,自裁的心都有了。 药在十分钟后终于换完。 接下来就是点滴,护士拿了两大瓶来,看样子是要打一两个小时。 盛星河想着前一夜,她一个人孤零零坐在这输液室,打这么久的吊瓶,心里已经不仅想自裁,还想鞭尸了。 眼瞅着天渐渐转黑,他对詹程程说:“你等我会。”人就走了出去。 等二十分钟后他再回来,手里提着两个袋子,他竟然是去买饭去,也不知道在哪个饭店买的,不仅有热腾腾的饭菜,汤跟小食,还配有粗粮饼跟削好的水果,铺在椅子上满满当当。菜里甚至还有猪肝花生米之类的补血菜,仿佛要将她流失的血补回来似的。 见这五花八门的营养餐,詹程程觉得这么好的菜品,一定不是医院食堂的,而盛星河则看着她手臂,她受伤不便,这是个契机,他可以冠冕堂皇的喂她吃饭了。 可还没来得及实施,詹程程的右手已经拿到了勺子,她左手不便,右手便用勺子慢慢给自己舀饭吃,她这人就是这样,能自力更生,绝不假人之手。 盛星河遗憾再添一分。 好在两人边吃饭边说话,也算弥补今天工作一天都没怎么聊天的遗憾,盛星河正想借此机会叙叙旧,拉深下感情,就听詹程程说:“盛星河,你可以回去了。” 她指指桌上的菜,“你送我也送到了,连饭菜都买了,现在这里没事了,你早点回去吧。” “那怎么行!”盛星河道理直气壮:“把一女生丢医院,太没风度了,怎么也得等你打完吧。”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