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一样,盛家派保姆送了饭来,詹程程给喂的。 她倒是不想顿顿喂,但又不能不喂,盛星河手腕上总打着各种点滴,想自己吃饭也没办法。 詹程程重复中午的举动,拿起饭盒跟勺子,一勺勺喂给盛星河,喂几口饭菜,偶尔再换口汤。盛星河比中午还配合,一勺勺的吃,来什么都不挑剔。 盛父竟然又来了,没有进来,只站在外面,隔着窗户往里看,他的表情有些震惊,仿佛不能想象那个一贯乖张情绪化的儿子,能在一个小女生面前这般乖顺。待詹程程喂完后,出病房洗手,他在外面对詹程程说:“这次多谢詹小姐了。” 詹程程摇头,“这没什么。” 盛父很快走了,而到了夜里九点时,詹程程也要走了。 原本躺在床上的盛星河猛地睁开眼,抓着床沿想要起身,但虚弱无力起不来,詹程程回望他一眼,说:“我明天还来的。” 盛星河看了她好一会,见她把手机充电器等一些零碎物品放在这,这才相信。 ========= 翌日一早,詹程程果然来了。她向公司请了三天假来照顾他。 赶到医院是早上八点半,那送饭的保姆早就来了,拿着保温饭盒,看她像看救星一样,“詹小姐你可来了,快劝劝我们家少爷。” 詹程程眼光一扫,地上有个摔碎的水杯,很显然,盛星河早上醒了后没等到她,又开始乱想,保姆来送饭不仅不吃,还将桌上的水杯不小心摔碎了。 但话说回来,保姆也大意了些,以为盛星河昨天在詹程程的劝说下吃了饭,状态就恢复如常,她们可以来喂饭了。其实盛星河哪里是恢复了正常,无非是看到詹程程才正常。其她人他仍然讨厌触碰。 詹程程叹气,让保姆下去,不过保姆还算尽责,下去前将地上玻璃渣收拾了。 詹程程坐在盛星河床头,问他:“手伤了没有?” 盛星河一脸意外,原本他又发脾气摔了杯子,就怕詹程程不高兴,正有些委屈的缩在被子里,没想到詹程程没怪他,反问他手有没有受伤。她说着还将他的手拿起来看了看,手白皙完好,没有受伤的痕迹,只是因为最近暴瘦,筋脉都绷了起来,加之最近打针太多,针眼处各种青青紫紫,让人于心不忍。 “吃早饭吧。”詹程程说。她拿起保温盒,打开盒盖,热气就席卷着香气扑面而来,竟然是饺子。 保姆还没走,在门口高兴地说:“老爷说少爷喜欢吃饺子,我一大早起来,特意包的。” 詹程程没回话,舀了一颗喂盛星河,盛星河乖顺地含到嘴里去,可接着动作就停住。 詹程程一看,难怪,是芹菜牛肉馅的。 那边保姆还在说:“这饺子可新鲜了,让少爷多吃点,一会老爷知道少爷都吃了,肯定高兴。” 詹程程却手一停,将勺子搁在了碗里,说:“他不喜欢吃芹菜,下次别做了。” 保姆脸色一僵,詹程程也觉得讽刺,亲生父母不知道孩子的口味,放在哪个家庭都少见。 詹程程只能接着叮嘱:“还有,以后送饭,也别放虾。他虾过敏。” 昨天的饭菜就有虾,盛星河虾过敏,一吃就长荨麻疹,这是以前学生时代他在她家吃饭时,她了解的。昨天要不是她来了病房,真要让保姆喂饭的话,恐怕盛星河烧还没好,又要因为一身荨麻疹送急诊了。 这些情况她这个同学都知晓,亲生父亲却浑然不知,还一个劲喂给孩子,可见失责。所以盛父即便这些天对儿子紧张兮兮,但那些年情感的缺失,却是永远弥补不来的。这世上,很多东西,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就如孩子的成长。 门口保姆有些讶异,詹程程看着只是个并不出挑的小姑娘,但保姆知道她在盛家父子心里的重量,不敢再多言,悄悄下去了。詹程程也没理她,她将饭盒放到一边,起身。 见她又起来,有些想出去的意思,床上躺着的盛星河猛地从被褥里伸出手,抓住她手腕,用格外嘶哑的嗓音说:“你去哪里?” 这是昨天到今天以来,詹程程听见盛星河说的第一句话,难怪他一直不说话,高烧将他嗓子烧哑了,说出来的声音像撕裂了一般,又弱又艰难,听了让人心疼。 詹程程于心不忍,轻拍他的手说:“这饺子不吃了,我出去给你买点其它的早点。” 她认真的眼神打动了他,他慢慢松了手,让詹程程去了。 ====== 十几分钟后,詹程程回来,带着热粥跟小豆沙包,还有些冰糖梨子汁。 热粥是五谷杂粮粥,里面有小米、玉米、豆子跟红枣,营养丰富,小火熬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