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就穿了一件衣服,好像还不是棉的? 脚上穿的也是单鞋,怎么里面还有草冒出来?是破了之后塞草进去的? 难道真是穷的过不下去来这儿碰运气的?我小人之心了? 正当他为难揣测的时候,门外进来一个女人,他一看,来的倒还算是熟人。 沈母嫁到李家坪后基本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认识的人也有限,也就是跟挨着的几家邻居的媳妇们有些往来。 沈伯谦印象中跟沈母关系最好的就是住在沈家左边的李思义家的媳妇,村里一般都叫她思义家的、思义媳妇或者香桃婶子。 “香桃婶子怎么有空过来。” 来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早上我男人来了,说你一个人在家,我估摸着你也没时间做饭,我们家刚蒸了两笼杂粮馍馍,给你拿过来几个,你先留着吃。” 说完她顿了一下,更加不自在的说道:“虽说守孝要紧,但身子也要紧,不然,不然小凤姐去了也不能安心。” “婶子,我知道的,你放心吧。” 沈伯谦叫的越是亲热,香桃就越发的不自在,末了临出门又低声说了一句:“谦儿哥,你也别怪婶子没给你娘说话,实在是,我......唉,你先忙吧。” 沈伯谦自然知道她在为沈母迁坟一事而道歉,但他并不觉得这个女人有什么错。 在他的记忆里,这个女人除了偶尔跟沈母做做活计,聊聊天儿外,几乎从不闲着。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不止一次的听到她因为一点儿小事被打的惨叫的声音,她的境遇比起沈母来更加可怜。 “婶子你千万别这么说,你家的情况我也知道,这事儿怨不着你。” 听他这么一说,香桃整个人放松了一些,脸上的神色也自在了许多,扭头挤出一个笑容,点了点头准备回家。 “哎,婶子等一下,我这儿有个为难的事儿,这孩子突然跑过来说让我买了他,可我这些年读书都读傻了,村里的人倒有一多半不认识,这是谁家的孩子?” 说着指了指杨风。 香桃本以为杨风在这儿是有什么事儿,听沈伯谦这么一说,也有些意外。 “杨风?你怎么跑这儿来了?你爷好点儿了吗?” “香桃婶子,我爷病的越来越重了,思根叔说,爷爷再不吃药就不行了。 刚才我听村里人说沈家出了个秀才老爷,以后肯定是要买人伺候的,我就想着找秀才老爷买了我,换些钱给我爷治病。” “你这孩子。”香桃又叹了一口气,说起杨家的来历。 言语中对杨家倒是十分同情,而且也有意无意的说起杨家俩孩子懂事,能干,小小年纪就把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沈伯谦一听,看来还真是自己小人之心,这次的事儿说不定真就是凑巧了。 不过,这人肯定是不能买的,不过,俩孩子也真是可怜。 不过再一想,反正他是要在李家坪重新树立沈家的形象,与其便宜的脑子里都是鬼主意的李家人,倒不如从这个杨家入手。 想到这里,他有了主意,对着小孩儿一招手。 “你叫杨风?你说你能干活儿,那把香桃婶子送的东西放到厨房,再把水缸挑满,我看看你干的怎么样。”说着指了指厨房的位置。 杨风一听喜得不得了,应了一声就接过沈伯谦手里的篮子跑进厨房,片刻之后就拎着两个桶出来了。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