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的伪装,所以倒不用担心会洗掉用来易容的东西。 洗净脸,姜淮姻再次踏进房门,成亲时穿的服饰冗杂,她一手提着红色衣裙,小心地迈过门槛。 萧霖正独自静坐在床上,不知在想些什么,身体有些轻微地紧绷。 “王爷。”姜淮姻软软地开口。 萧霖的目光立即转向她,见她眼角仍有一层不深不浅的雀斑,他眼眸一深,唤道:“过来。” 姜淮姻听话地走过去,挨着他在床脚坐下。 她的一双小手不像她的脸动过手脚,安静放在膝上的时候是白白糯糯的一团,萧霖将她的一只手握在手心里,姜淮姻立时有些羞答答地。 “雀斑也洗了。”萧霖忽然说,他一手抚上她的眼角,不轻不重地用指腹小心磨了磨。 姜淮姻心下大惊,她飞快抬起头看他,微微张着红唇,小脸蛋上的肉不明原因地在一颤一颤。 萧霖道:“我不想在洞房夜上,还对着一张做过易容的脸。” 他这话喜怒参半,听不出到底是什么情绪。 姜淮姻咬着唇,心里其实已经在害怕,她从床上起身,要下来跪他。 萧霖却将她扶住了:“跪我干什么?” “妾有罪。”姜淮姻低声道。 到了这一刻,她也不会再装什么无知的农家女,既然他早就看穿了她脸上的小把戏,她干脆就在今日全招了罢。 萧霖失笑:“你没罪。” “满满,大概你不知道,我与你父亲是至交。你七岁的时候,我还在姜府与你见过一面。”萧霖的瞳孔漆黑,他定定看着她,“你爹曾经告诉过我,他有两女,一名淮娡,一名满满,幺女满满更为机灵,却也调皮许多。” 姜淮姻听得脸色通红,一部分是因为他提起了自己父亲,一部分则是因为窘迫。 王爷居然早就知道自己是谁! 天呐,她还装不认识他,还装小白兔勾|引他! 姜淮姻窘地恨不得霎时刨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 “姜大人的事情,本王很抱歉。”萧霖声调平淡,却也能从其中听出一声惆怅来。 他见她没有起身的意思,将她从床榻边带回床上,他无声地叹了口气,“姜家出事的时候,我不在京里,没能出上一份力。” 姜淮姻百感交集地侧过脸,轻声道:“王爷别这么说。” “本王醒来时见到你,便打定主意要带你回京。”萧霖顿了顿,他抓着她的手握在掌心,正色道,“你明白吗?” 姜淮姻一时语塞:“我……” 她抬起脸来看他,他眸光虽冷冽,却像是装着一片星,他在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 姜淮姻有些心虚,惴惴不安地再次埋下了脑袋:“您不嫌弃满满是罪臣之女吗?” “嫌弃什么。”萧霖一手揉上她的头发,“你爹是听了我的劝才降的大梁,他若有反心,当初早便自尽,随着北魏去了。” “您是难得还在相信爹他没有叛逆之心的人。”姜淮姻眼里含泪,是真诚又委屈的泪水。 萧霖道:“别哭。” “岭南那边,本王派了人去,你娘和你弟弟,不会吃太多苦。”他说。 他这样了解她,知道她还在为那几个仅存的家人担心,姜淮姻咬唇,不顾他的阻拦跪了下来,她伏下身子,结实地叩了一声头,她音调里带着些许哭音:“王爷的恩情,满满无以为报。” 萧霖神色一暗,慢慢道:“起来。先去洗了脸,以后在王府里,不需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