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现在王爷的伤口已经在逐渐化脓。再这样下去,他的半条胳膊都会废了。” 郭明礼道:“等王爷醒了,请老大人再将此话转述一遍。” 王爷那牛脾气他们几个都清楚,扪心自问,谁没私底下劝过他呢。可是萧霖犟起来,连皇上都制不住,何况是他们做下属的。 军医说:“这话,臣稍早的时候就和王爷说过,他要肯听,今日就不会晕了。” 顿了顿,军医出了个馊主意:“要不,臣给王爷开的药里,加点少量的安神散,至少让他能睡个好觉。” “千万别。”沈策赶快摇手,万一真有什么事,这肃州城还得王爷镇着呢。何况安神散这东西听着玄乎得很,也不知道会不会伤身体。 军医道:“那老朽也没多的办法了。我开好药后,各位将军一定得劝住王爷,让他按时吃药上药,更重要的是,要按时休息。” 几个人像踢皮球一样,把这苦差事来回踢。倒不是怂,主要是,都知道王爷必不会听。 可也不能就这么放任他下去,否则真的废了半条胳膊,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郭明礼甚至已经打算让慕容英拿一条粗的牛绳子来,要是王爷起来还不安分,他拼了半条命,丢了官,也不能再让王爷动了。 就在几人一筹莫展的时候,姜淮姻写的信和寄来的药却刚好到了。 她如一阵轻柔的春风般,瞬时将大家救出了水深火热里。 沈策要给她跪了,这娘的来得太准了,真是及时雨啊! 不听我们的,总不能让千里之外的夫人也跟着担心吧,沈策捧着信,泪流满面地想。 他已经准备好了一箩筐的肉麻的话,预备等王爷醒来,好好刺激他一下。 却不想,萧霖醒来时,与他们以为地不太一样,他表现地出奇平静。 他靠在床头,没有挣扎着要起来继续巡访,也没有说什么丁荣的事情,只是静静靠着,有些漠然地看着沈策。 萧霖显得太诡异,沈策心里一慌,害怕他是胳膊上的伤上沿到了大脑,试探性地叫道:“王爷。” 萧霖的眼神漫不经心扫过沈策,他问:“我们这是在肃州,丁荣的事刚出?” “是,是啊,”沈策回,“皇上的旨意已下,说可以株丁荣全族。” 萧霖面儿上微冷:“太子仍然被废,没被启用吗?” 他忽然问到太子,沈策不由皱了皱眉,低声说:“太子年初被废,皇上大概还在震怒中。” “我知道了。”萧霖微闭上眼,靠着床榻说。 他没有再废寝忘食地要求继续工作,也没打算喝药。沈策想了想,还是祭出了姜淮姻的那封信。 “这是姜夫人写的信,还有一应药材等,末将已经让下人拿去煮了,稍后就端来。姜夫人,大概也知道您受伤了的事情。”沈策悄声说,“咱们做男人的,也不好让夫人担忧。” 萧霖伸手:“信拿来。” 沈策赶忙呈上。 萧霖的手似乎在隐隐地发抖,几次想要拆开,却又忽然停下动作,就这样犹豫再三,信口被他粗略撕了一层毛边出来,信纸却仍然完好地装在里头,没有动静。 萧霖脸色苍白,神色现出一丝茫然,他道:“你先下去,让本王单独待会儿。” 只要不爬起来去城墙上,他提出怎样的要求,沈策都愿意答应。 沈策道好,不忘接一句:“末将待会儿把药给您端来。” 萧霖挥手,示意他赶快滚。 沈策滚了之后,萧霖倏然从胸腔里呼出一口郁气。 他抖着手,缓慢地撕开信封,直到姜淮姻娟秀的字迹映入他的眼帘,萧霖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当日迷迷糊糊地晕过去,这昏迷的途中,似乎做了一个漫长又久远的梦,等再醒来时,脑海里便多了有关上辈子的记忆。 萧霖清晰地看到,日后萧长勇登基,谢晋之封侯入相的光荣场景,也看到了萧长勇在位时,生灵涂炭,民不聊生的结局。 更看到了他的满满……那样凄凉地死在谢府后院里。 看到了他自己,因无后军支援,陷入了鞑靼人的陷阱中,最终万箭穿心而死的那一幕。 都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现在又算怎么回事呢。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