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不知在冥思什么,偶尔皱眉,偶尔又忘情发笑,给旁人瞧见了,只怕是以为他患了失心疯。 正是这时候,燕尾来敲响了谢晋之书房的门。 谢晋之有个规矩,他在书房时,谁都不许擅入,无论是卫氏,还是最亲近的小厮,全都一样的待遇。 谢晋之也没想到,自那日敲打过燕尾后,燕尾敢在这时候来找他。 谢晋之打开门,没有让燕尾进来的意思,他道:“何事?” 燕尾神色焦急,急忙忙道:“我……我有要事,想和您说。” 谢晋之先是打量了她一遭,而后才转身给书房拉下锁,随燕尾去了她的房间。 谢晋之掀起衣袍坐下,一副不急不忙的模样,他沉声说:“什么事情?” 燕尾扭着衣角,轻声道:“我刚才去向太夫人请安,不小心听到太夫人和大夫人在说话。” 谢晋之抬眼瞧她,没有吭声,任由燕尾继续往下说。 燕尾道:“我听到她们,在说太子的事情。” 谢晋之的瞳仁轻微一缩,仍旧没有插话的意思,他一双眼紧紧盯着燕尾不放,燕尾道:“太夫人与大夫人说,待重立太子以后,大老爷的前程必然……” 燕尾顿了顿,小声道“必然……比您光明,太夫人让她放心。” 谢晋之不为所动,他轻微挑眉,笑道:“这些话,是谁教你说的?” 燕尾嘴唇微张,蓦地怔住。 谢晋之道:“大嫂调教出来的人,到底不一样,真是能说会道。” 他见燕尾毫无反应,更是变本加厉地说:“来,你告诉我,她还教你,说了什么。” 燕尾茫然张大眼睛,只觉得有股寒意从脚底蔓延到了脊梁骨处,她哑着嗓子说:“没有人教过我,是我亲耳听到,太夫人与大夫人说的。” “没有人教你,你便学会了打蛇打七寸的道理,”谢晋之淡笑,显然完全没将燕尾的话放在心上,他一指轻敲了敲桌子,“那你可当真聪明。” 随着谢晋之阴阳怪气的几句话,燕尾的脸色变得逐渐苍白。她咬着嘴唇,明眸皓齿的一张脸,生了几丝不服的倔强来。 “我说没有人教我,便是没有人,”燕尾昂着脖子,不折不挠地与谢晋之的一双眼对抗上,“我本是好意,既然爷觉得我不可信,那便罢了。” “妾送您出去。” 不等她送,谢晋之已经转身走了。 他身居高位以后,除了姜淮姻,鲜少有女人敢对他摆脸色,这个燕尾,倒是个例外。 只是不知道,她的话,究竟是真还是假。 太子真的有翻身机会了吗? 难道那老头,查出了什么端倪? 谢晋之眼皮一跳,将心头的那份不安强压了下来。 这样又过了一段时日,皇上忽然下了一封御笔亲书,正式为太子平反。 这封诏书下得十分突然,不过是某一日早朝时,萧乾令谢岩将这段时日里的调查结果展示给大家看看。 谢岩话不多说,便将那位最有嫌疑的墨蓝提了出来。 他讲到墨蓝的时候。 谢晋之、萧长勇,还有萧长勇的那位老丈人寿安侯,三人情不自禁来了个眼神交流,见对方眼里也是一片惊愕,方才散去了眼神交汇。 谢岩道:“当初东宫被查出与巫蛊有牵连,乃是这个宫人主动招供,口口声声说是奉了太子的命令。” “可惜事发时,墨蓝第一时间被推出了午门,如今死无对证,许多事情,也断了线索。”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