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了亵衣,阿枣只看到了他衣裳上晕开的血迹。 “方才在田里的时候不慎摔了一跤,被镰刀割伤破了些皮,无大碍,但还请娘子赏点伤药给我止止血可好?” 看着床边那个捂着小腹,脸色发白,眼睛却亮得逼人的男人,阿枣揪紧的心微微一松,而后脸又飞快地红了。 虽然很想掉头跑开,离这个彻底搅乱了她心神的男人远一点,可阿枣僵硬了片刻,到底还是咬着唇重新跑进了屋子。 宋靳看到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心疼。 眸子微闪,他低下头,无声地笑了。 这样明朗愉悦的笑容,阿枣已经很多天没有看到了。 心底猛地涌起一抹夹杂着甜蜜的酸楚,阿枣再也待不下去,飞快地将手中的伤药丢进他怀里,什么话都没说就红着脸跑了。 看着她满是羞怯和无措的背影彻底消失在门外,宋靳这才垂下晶亮的眸子收回视线,然后半褪下裤子,开始处理那道从小腹一直蜿蜒到大腿根的狰狞伤口。 伤口不浅,但他却一点儿都不觉得疼。 只可惜伤的位置有点尴尬,否则…… 宋靳颇为遗憾地勾了勾唇。 *** 晚饭过后,阿枣没有马上回屋,而且坐在院子里一边收拾草药一边发起了呆。 刚收拾到一半,赵氏回来了。 她从下午出门后就一直没有回家,想来是和宋小虎家谈的并不顺利。 见到赵氏脸上那异常亲热的笑,阿枣眸子微闪,一下子从方才羞涩纠结的情绪里挣脱出来,整个人恢复了淡然。 宋小虎的娘金氏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早就有所耳闻,所以这会儿赵氏来找她的目的,阿枣大概也能猜得到。 “侄媳呀,还在忙呢?” 阿枣微微一笑:“是呀,二婶回来了?娘给你留了饭呢,快去吃吧。” 对于赵氏此人,阿枣其实是很不喜欢的,原因无他——她心眼太多且心思险恶。 不像小陈氏一样对她总是没个好脸色,从一开始,赵氏就对她表现出了异常的热情与亲切,然她心里的算盘阿枣看的一清二楚,所以对于赵氏,阿枣一直都和对小陈氏一样,都只是淡淡地维持着表面友好。 一直热脸贴冷屁股却得不到半点回应,赵氏心里想必也是恨极了自己的,所以这段时间阿枣明显感觉她对自己冷淡了许多,甚至有时还会帮着小陈氏为难自己,做些叫人膈应的事情。 可眼下…… 看着赵氏脸上那比她刚嫁进来的时候还要热情的笑容,阿枣微微挑眉,一时也不知该叹一声“可怜天下父母心”好,还是该夸她一句“能屈能伸”好。 “大妞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这做娘的哪里还能吃得下呢?都怪我没有教好她,才让她小小年纪就做出了这样的糊涂事……”说到这个,赵氏笑脸一收,深深地叹了口气,露出了满面愁容。 阿枣只不动声色地看着她,轻声安慰道:“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二婶也别太生气了,保重身子要紧。” 见阿枣并未顺着她的话问事情发展情况,赵氏眸子一闪,而后猛地红了眼,又怒又气道:“我怎么能不生气呢!你说她瞧上谁不好,偏偏竟就瞧上了那么个东西!他自己的好坏先不说,光是金氏那贱人就够咱们家受的了!你瞧怎么着?今儿个我上门,那贼婆娘竟狮子大开口,提出要十两银子做嫁妆才肯让儿子把咱们大妞娶回去!” 阿枣刚欲说话,却见赵氏又突然软了声,擦着眼角道,“咱们这样的人家,哪里能拿得出十两银子来给大妞置办嫁妆呢?可……可是若是拿不出这十两,咱们大妞这一辈子就彻底完了啊!你,你说我这做母亲的……哪里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毁了一辈子呀!所以我马上就四处去打探了一遍……可,可我娘家那头的亲戚你也知道,那一个个都是穷光蛋,别说十两,整十钱都费劲……侄媳啊,二婶……二婶也实在是没法子了才在这跟你这个晚辈开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