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辣汤来试,就是要逼他出汗。” 见魏鸾神情震惊,周骊音得意道:“如今看来,他是天生如此白净,半点粉都没敷。” “……”魏鸾目瞪口呆。 专程跑来曲园折腾盛明修一趟,就为这事儿? 周骊音却是笑意不减,瞧着面前两个空碗,似还沉浸在方才欣赏少年美貌的愉快里。 …… 暖阁外,盛煜碰见弟弟时,那位正疾步而行,拿衣袖呼呼地扇风。 他才从玄镜司的衙署回来,去北朱阁找魏鸾时扑了空,得知她和周骊音在湖边暖阁,便赶来这边。远远瞧见弟弟出了暖阁连大氅也没穿,走近一瞧,便见少年郎锦衣玉衫,大冬天热出了满脸的汗,被火烘烤过似的。 盛煜心中诧异,“怎么了?” 盛明修满脑子都在琢磨周骊音与他何怨何仇,听见这声音抬头,险些撞到盛煜身上。好在及时驻足,又没好意思说是被酸辣汤折腾的,只含糊道:“觉得有点闷,散散热。二哥是找嫂子吧?她就在暖阁里,跟长宁公主一起。” 说罢,绕过盛煜赶紧跑了。 盛煜觉得莫名其妙,回头瞧了一眼,抬步往暖阁走。 门口侍立的仆妇丫鬟齐声施礼,里面正跟周骊音谈笑的魏鸾听见动静,忙敛了笑意,示意好友噤声。旋即门帘掀动,绣着松鹤的纱屏后人影一晃,盛煜走了进来。他身上是玄镜司的官服,眉目冷清,姿态端凝。 魏鸾不知是何事,不自觉地站起身。 自那晚她偏头避开盛煜的亲吻后,这是夫妻俩头回见面,她心里仍拧着不安的小疙瘩。 盛煜却像是早已忘记,先朝周骊音拱手为礼,“拜见长宁公主。” “盛统领客气。”周骊音端坐着纹丝不动,含笑道。 盛煜遂瞥向旁边的魏鸾。 屋中暖热,她身上穿着质地贵重的蜀红衫,海棠绣得娇红清丽,花边上尽是精致的双飞蝴蝶,春意融融。底下罗裙曳地,郁金百褶,锦带约出细腰,宫绦玉佩垂落,更添娇媚明艳之姿。她的目光在他瞥过去时悄然挪开,似有些不自在,自是为那晚在北朱阁的事。 毕竟年少初嫁,不像他脸皮厚。 盛煜竭力不去想那晚的暧昧失控,只淡声道:“方才在外面碰见了明修。” “是长宁在书院瞧见他的画作,觉得很有趣,特地朝他请教。”魏鸾见他神情似有疑惑,觉得以盛明修的性情,未必会对他说方才的窘迫之事,便含糊遮掩道:“恰好这里做了酸辣汤,他喝了一碗,热得直冒汗。夫君喝一碗么?正好驱驱寒气。” “不用,屋里很暖和。”盛煜淡声,自是不愿重蹈弟弟的覆辙。 魏鸾和周骊音同时松了口气。 周骊音虽骄矜,却也知方才的事有些唐突。她跟盛明修年纪相若,偶尔顽笑无妨,盛煜却是个心肠冷硬、翻云覆雨的人,她这会儿心虚招架不住,遂款款起身道:“盛统领既寻到这里,想必是有事。鸾鸾,你们先忙,我改日再来。” 说罢起身告辞,死活没让魏鸾送。 魏鸾无法,只得让春嬷嬷和染冬她们代她送至府门外。 剩下夫妻独处,盛煜屏退仆妇,朝里面清净处走了几步,才低声道:“我刚去了狱中,岳父他想见你。”见魏鸾面露惊喜,续道:“事不宜迟,我已命人备了车马,你换身衣裳就动身。” 魏鸾哪会耽搁,当即回屋去换衣裳。 …… 再次踏足玄镜司的牢狱,魏鸾已不像上次那样心惊胆战。 只是许久未见父亲,难免期盼激动。 盛煜仍送她到拐角处,命人取钥匙给她后,孤身等她。魏鸾拿了钥匙走到廊道尽头,隔着几步远,瞧见铁门内父亲魏峤仍同上回那样面壁坐着,身上穿了檀色织锦的衣裳,是她请盛煜送进来的。 听见迥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