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惜取眼前,哪怕只偷得一点点时日,也是好的。” 这般情态,倒有点苦命鸳鸯的架势了。 不过看得出来,周骊音是考虑过后果,并非任性胡闹。 魏鸾暗暗松了口气,握住她的手,“但愿往后能柳暗花明。” …… 相似的言辞,也从盛明修口中说了出来。 今晨盛煜醒来得早,因娇妻不在身旁,便起身练剑。客舍外景致极佳,他难得闲暇,不自觉便散步出去,到湖畔山脚转了半晌,回来的途中碰见盛明修,兄弟俩便一道用饭。盛煜虽未如从前般强横阻挠,却仍说了顾虑,问盛明修的打算。 盛明修的回答,也是惜取眼前。 这样带了几分佛家禅意的言辞从盛明修嘴里说出来,着实让盛煜惊讶。 ——毕竟在他的心里,盛明修仍是张狂飞扬的少年,有蓬勃朝气,会顽劣坚韧,却未经世事历练。便是偷藏春宫图那样的事,也得他帮着背黑锅隐瞒,尚未磨出足够的担当。却原来那样散漫不经的张扬少年,也会有这样通透收敛的时候。 盛煜为之讶然,拍了拍弟弟的肩,未再多说。 兄弟俩用完了饭,盛明修猜得到那两位应是懒睡未起,先带着盛煜,到昨日未踏足的地方看风景。日头生得老高的时候,周骊音所在的庄院才开了门,因管事说盛公子带客人游玩去了,姐妹俩遂选小船,到湖上漂着散心。 等盛家兄弟归来,刚好是午饭时分。 小姐妹弃了船登岸,魏鸾瞧着迎面而来的盛煜,只觉青山秀水之间,这男人身姿颀长,肩宽腰瘦,倒真有文武兼修的清隽风姿。原就畅快的心绪,在看到这悦目身板时愈发高兴,她双眸间盛着笑,盈盈上前挽住他手臂,道:“夫君难得有兴致闲游,这风光很好吧?” “比京城好。”盛煜淡声,泓邃目光觑着她。 魏鸾觉得这目光颇古怪,不由摸了摸脸,“怎么,我脸上有东西?” 双眸清澈潋滟,神情微懵,似一头雾水。 那只纤弱手臂却缠着他,姿态亲近而温柔,与昨晚的嫌弃驱赶迥异。想必宿醉之后,她是半点都不记得昨晚的胡闹。盛煜想起她当时附和着周骊音,笑嘻嘻说“慢走不送”时的得意狠心模样,恨得牙痒痒。 但他终不能跟喝醉的人计较。 遂朝盛明修叮嘱了声,趁着午饭尚未齐备,携魏鸾到湖畔商议。 归州这边并无大碍,随州的查探却还需操心。盛煜不好逗留太久,便问魏鸾如何打算——若她想多留住一阵,盛煜便在随州事毕后,来枫阳谷接她回京。若她放了心不再担忧,便可与他同往随州,在玄镜司的官署住两日,而后北上返京。 魏鸾琢磨了下,决定不打搅这对苦命鸳鸯。 因湖畔清澈如镜,忍不住卷起裙角,蹲在一方青石上,伸手去探,口中道:“若夫君不嫌麻烦,我便去随州瞧瞧。否则,夫君专程来回,未免麻烦。对了,三弟那边……”她的声音微顿,以目征询。 盛煜不自觉也蹲了下去。 “他既来了,等功德圆满自会回去,懒得管他。” 这分明是默许盛明修陪伴周骊音了! 魏鸾心中大悦,笑意愈浓。 盛煜屈指轻扣她额头,“就知道傻笑。” “就是觉得夫君总算肯通人情了。”魏鸾的手指在清澈微凉的水里游弋,忽而想起什么,拿手捧了水,猝不及防洒向盛煜。那位纵有机敏过人的应变,也没想到魏鸾会拿水偷袭,衣上登时被洒了不少,愕然抬目,见魏鸾又去掬水,忙起身闪开。 魏鸾乐不可支,愈泼愈勇。 盛煜晃悠悠地闪躲,故意咬牙板着脸,“想翻天了?” “我这可是好意。夫君走南闯北,该知道在有些地方泼水可是消灾祈福。” 这强词夺理的小骄蛮!盛煜无奈,没扑上去阻止她,也没逃离太远,等她玩得尽兴了,才穿着半湿的衣裳端然而归,被盛明修瞧新奇物件似的盯了许久。 …… 后晌,夫妻俩辞别周骊音,策马回到客栈。 留守在客栈的卢珣遂将玄镜司递来的消息禀明——派去查探的主事姓谭,原也是敏锐得力之人,这回亲赴随州,虽大致圈定了在归州住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