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烟觉得好笑,抬眸望着沈越,疏淡而礼貌地道:“沈家小公子仿佛脸色不好,是哪里有不适吗?” 沈越俊美的脸庞如玉一般,只是缺了几丝人间烟火气,当下他听到阿烟这么问,涩声道: “是自小的不足之症了,打娘胎里来的,大夫曾断言,说我活不过弱冠之年的。” 阿烟轻笑一声,却并没有什么关切之词,只是越发疏离: “相信府上必然延请名医,为小公子诊治的,公子不必忧虑。” 沈越这个人,要说也是个命苦的,有了那么一个私奔而走的娘,生下他后就跑了。 或许是因为他在娘胎里的时候经历了那样的动荡,又是不足月的孩子,生下来就体弱。 当年阿烟一个人带着他辛苦照料的时候,他才十三岁,病猫儿一个,旁人见了,都说怕是活不过几年的。 后来阿烟费尽心思,从牙缝里省出银两来,买了那些补品为他调理身体。后来又带着他去拜访一位隐世的居士,那位居士在医术上未见得多么高明,却是最擅长为人调理身子的。 为了让那居士为沈越调理,她每日里都要为那居士洗衣做饭,伺候日常起居。 当然了,也是因为这个,时候一长,那位居士倒是对她颇为赏识,又知道她识字的,便让她帮着抄写医书,也给她一些银两做报酬。 眼前这沈越,既然如她一般记得前生事儿,那想来必然会找到那位隐世居士,求他继续调理身体的。 至于以后晋江侯遇到的事儿,无非是在永和帝驾崩之前,因为镇江侯投敌一事得罪了永和帝,从而让年迈的永和帝发了雷霆,摘去了爵位。如今这一世,有这么一个沈越,也自然是能设法避免,逢凶化吉的。 是以对这沈家叔侄,她便是有几分余情,也毫无半分眷恋。 他们自能过得极好,只盼着别来招惹她就是了。 沈越如今打得主意,无非是借着顾清,重新和她交道,或者甚至打着让自己再次嫁给他那叔叔的主意。 阿烟想起这个,也不过是一笑置之罢了。 *************************** 这晋江侯府祖孙三人在顾左相府中用了午膳,过了晌午后,又闲谈半响,终于是要告辞了。因此时顾家那棵枣树上的枣子正是收枣的时候,顾齐修便命小厮们上前去摘枣,给那晋江侯带着。 上一次阿烟摘枣,顾清不曾知道,他好生失落了一番。 如今他兴致来了,便拉着沈越也一起随着小厮上前摘枣。沈越见顾清兴致高,也不顾自己体弱,顺着梯子勉强上了那枣树,陪着一起摘了一些枣子。 临别之前,沈越眷恋地望了阿烟一眼,拉着顾清的手,笑着叮嘱道:“过几日可要去找我玩耍。” 顾清自然是连声答应。 一时等到这晋江侯去了,顾齐修把女儿交到了书房,笑呵呵地问道:“你觉得这沈家二公子如何?” 晋江侯两个儿子,一个因为个烟柳女子就那么没了,独独留下沈越这么一个独苗,而另一个儿子就是这沈从晖了。 刚才闲谈之中,听着那话中意思,这爵位自然是要传给那沈从晖的。 顾齐修思量半响,觉得若是嫁给这晋江侯府,倒是也不算辱没了自家女儿。 阿烟却是摇头,笑着道:“才不要呢,你看这沈家二公子,长得比个女人还俊俏呢,我若是找一个这样的夫婿,每日里看到还不是自惭形秽。” 顾齐修闻言哈哈大笑:“我家女儿,却不必如此忧心的,若说起来,这燕京城里,谁家有我阿烟这等姿容!你原本像了你母亲,你母亲当年可是号称的燕京第一绝色呢。” 阿烟不想让父亲误会,便上前,拉着父亲的袖子,做出小女儿情态,撅嘴撒娇道:“反正我不嫁那沈从晖,他身子骨一看就不好,若是谁要嫁给他,说不得几年便当了未亡人呢!” 顾齐修想想也是,笑着点头:“这个回头倒是要问一问的。” 阿烟轻叹,笑道:“也不必去问,左右我是不喜的。” 一时和父亲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