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蓝庭带着车马来到了锦江城,却是为了运送货物的。原来如今顾家的商行开得红火,阿拉国通过西越锦江城一直到燕京和江南的线路通畅起来,来往货物买卖的盈利很好,生意越做越大,有些账目只派掌柜们过来便不合适,要蓝庭亲自走一趟。 当然了蓝庭这次过来,一则是为了买卖的事儿,二则也是顾左相想念女儿了,自己又不得过来,只能拖蓝庭过来看看。 阿烟怀了身子的事儿,因不到三个月,还未曾告诉父亲那边的,就是怕父亲空欢喜一场。如今蓝庭过来了,稍来了家书,却见上面写着,自己姐姐顾云如今又怀了一胎,正在家里养着呢。 她见了自然是高兴,只因姐姐头一胎是个女娃,张家是个书香门第,宗族里必然注重长子嫡孙,姐姐那边怕是怎么也要设法生出一个儿子来的。如今能再怀上,实在是个好消息,这盼着这一胎是个男娃吧。 既然蓝庭都过来了,阿烟这边干脆写了信,不但给父亲提起如今自己的种种,还说了自己怀了身子的事儿,当然也委婉地提到了月份还小呢,别往外张扬。 蓝庭自然是不知道阿烟已经怀上了,过来拜见的时候,见阿烟浑身从里到外散发出一种动人的光彩,只以为她和萧正峰夫妻和睦,感情很好,这才把身子养得这么好。 阿烟坐在那里,素颜素衣,浑身上下只着了一个红玉镯,那是萧家老祖宗给的,一直戴在手上呢。 此时傍晚时分,锦江城的落日余晖壮丽地从窗棂那里洒进来,东院的花厅里幽静而恬淡,屋子里并没有燃什么香,却自有一股淡淡的花香扑鼻而来。 蓝庭半坐在那里,转首看向外面,却见窗外种着银桂,此时正是开花的季节,小白花儿略带着一点嫩黄,在风中轻轻摇摆颤抖,一缕缕的淡雅花香就这么从窗棂里透进来。 阿烟看蓝庭去望那桂花,便随意笑道: “这个还是将军嫌这里太素净,知道我喜欢点花啊草的,便命人移植过来的,原本以为种不活,不曾想竟在这边陲之地长得还好,如今开了一树的花儿呢,改明儿可以做个桂花糕吃。” 蓝庭点头轻笑: “是,寻常听人说过,边陲之地风沙大土壤也不好,也难得这桂花树长得还不错,丝毫不曾有半分灰败之意,反而是落地生根。” 一时望着越发芙蓉出水一般的阿烟,又笑道: “也是将军有心,疼着姑娘,这才特意移植了这桂花树来,回去和相爷提起这些事来,相爷想必也放心了。” 这边蓝庭在锦江城停留了几日,把这买卖上该处理的事儿都处理了,便出发回去燕京城了。 蓝庭这边刚走,孟聆凤却是热热闹闹地回来了。 说孟聆凤热热闹闹回来,却是有原因的,因为她——终于成亲了。 这个结果,实在是让阿烟有些吃惊,原本以为成洑溪那个文弱书生对着孟聆凤,不知道还要多少时间慢慢磨呢,谁知道这成洑溪快刀斩乱麻,直接给孟聆凤一个釜底抽薪,双方家长提起了这门婚事。成家这边自然是没意见,而孟家那边是恨不得赶紧把孟聆凤扔出去呢,如今见成洑溪并没有对孟聆凤这样的姑娘有什么意见,反而看上去还挺喜欢的?于是孟家人是想也不想,直接把孟聆凤打包扔给了成洑溪。 至于这两个人成亲后,洞房里是如何的惨绝人寰场面,以及婚后两个人的相处又是如何鸡飞狗跳,目前阿烟和萧正峰都不得而知了。 当新娘子孟聆凤重新回到锦江城的时候,她依旧是抱着大刀,依旧是如成洑溪所描述的那般“眉毛像刀,眼睛像剑,嘴巴像匕首”,甚至她依旧穿着她那身黑不拉几的战衣,唯一和以往不同的是屁股后面跟着一个成洑溪。 “娘子啊,你好歹慢些,等等我,为夫跟不上啊!”成洑溪从后面笑嘻嘻地这么说。 “再叫我娘子,我打死你!”孟聆凤一个鞭子挥舞起来,冷冰冰地道! 成洑溪却不慌不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