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的,不过好在有成洑溪。成洑溪这个人平时看着挺怕孟聆凤的,对孟聆凤言听计从,可是关键时刻,他自然能知微见著,凭着敏锐的嗅觉,以及卓绝的口才,让孟聆凤不知不觉中受着自己的牵引,并终于找到了阿烟。 “有什么线索了吗?”阿烟操心着齐王的事儿,若是齐王有什么不测,那么萧正峰的前途可就渺茫了。 “成洑溪这个人神秘兮兮的,平时说话又是藏一半说一半的,我也搞不清楚,不过先听他的吧,等等再看。”孟聆凤倒也确实不傻,如今知道自己找人不在行,而成洑溪却是可以帮着找到阿烟的,是以才终于承认了这个成洑溪勉强是有一点长处的。 二人聊了一番后,这孟聆凤是个急性子,看着阿烟将糯糯哄睡了,她忙问道: “嫂嫂,现在终于找到你了,你在这里终究不安全,先跟着我们一起走吧。有我在,倒是没什么可担心的。” 阿烟其实也是这么想的,当下叫来了沈越,和沈越商量了下。 沈越自然是没什么可说的,这些日子其实他也一直提心吊胆,怕有人发现了阿烟,到时候他是没办法保着她的。如今孟聆凤来了,那是再好不过。 于是阿烟便再次重金谢过了这户人家,抱着娃儿收拾收拾跟着孟聆凤离开了。 这个时候成洑溪已经和孟聆凤分开,单枪匹马去寻找齐王了,说是发现了齐王的线索,一定能找到的。 而沈越呢,却是要了一匹马和一些银两,他不打算跟着孟聆凤。 “你要去哪里?”经过了这些日子,阿烟和沈越之间的关系已经很微妙了。彼此私底下依旧会像上一世那般称呼婶婶和越儿,可是当着别人的面,自然是不行的。这辈子和上辈子又一切不同,各自有各自的路要走。 自从孟聆凤出现后,沈越的神情一直是疏离淡漠的,此时他对阿烟轻笑了下: “我要回燕京城。” 齐王出事了,齐王府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子,他要回去。 阿烟陡然意识到了什么,是了,齐王的阿媹郡主,正是沈越没过门的妻,齐王府出了这种事儿,他怎么也该回去帮着阿媹郡主。一时不免想起,这阿媹郡主如今十三岁了吧,再过两年,也是能成亲了。 阿烟抱紧了怀里的糯糯,对沈越温和地笑道:“谢谢你,越儿。” 沈越凝视着阿烟,半响后目光落在她怀里的糯糯身上。如今糯糯被一个由阿烟的大髦改成的斗篷拢在那里,小脸儿都没露出来,想看都看不到的。 他垂下眸子,用一种疏离的声音道:“夫人,这辈子我们本没什么牵扯,只是沈越终究念着夫人往世的大恩,如今沈越一路相护,就当偿还了前世之债,从此后,我们再无瓜葛!” 阿烟微怔,还没来及说什么,沈越调转马头,扬起鞭子,策马而去。 春日里草长莺啼,柳絮飞舞,他坐在马上,单薄而纤弱的背脊挺得很直,在那漫天柳絮飞舞中渐渐远去。 遥远的山那边,本该是鲜嫩的黄绿色在那烟尘之中融化为朦胧的灰色,很是轻淡,犹如水墨画中随意抹过的一笔。 而他原本清晰的背影,也终于化为这朦胧灰色遥遥青山中的一个小点,最后终究淹没在其中,再不复见。 不管前世曾经多么的生死相依,今生今世,这个少年留给她的只是一个浅淡而遥远的背影。茫茫人海之中,缘分就是这般浅薄,沧海之中两只小舟纵然一时搁浅,也只是短暂的相聚,最后终将笑一笑,擦肩而过,从此后互不相欠,各奔幸福。 阿烟的身旁,孟聆凤打马走近了,皱眉望着远处已经看不见的沈越: “没想到这一次倒是这个人帮了大忙。” 她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沈越必然是救了阿烟护了阿烟的,她看得清清楚楚。 阿烟品味着刚才沈越所说出的那般淡漠的话,低头凝视着怀里的女儿: “是,这一次是他保护了我照料了我。”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