兢如履薄冰,总怕一切美好会在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就消失掉。这么十几年过去,我才觉得心里踏实下来。” 她双唇止不住的颤抖:“难道好不容易得了这次机会,我们不应该把上辈子所没有得到的幸福全都捡回来吗?难道你要抓着上辈子的恨就那么不放开吗?” 她摇头,紧紧攥着他的胳膊柔声劝道:“越儿,其实我从来没有想过去恨谁,也根本不想知道是谁杀了我,这些都是上辈子的事儿,对于我来说,一切根本不重要。我更关心我的家人亲人是不是活得平安顺遂。” 她伸出手来,试图去包住他的手: “当然我也更盼着你,盼着你能好,娶一个或者贤惠或者不贤惠的女人,一心地好好过日子,生几个儿女,就这么平凡地过一辈子,这样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去招惹阿媹公主?为什么非要踏入和上辈子相同的泥潭?” 她就用那双一直颤抖的手紧紧握住沈越的手,低声求道:“越儿,可以吗?听我一句劝?放开阿媹公主,忘记上辈子的事儿吧!” 沈越低着头,见她的手握着自己,她那手软糯温柔,纤细玉白,带着丝丝暖意,和自己那干冷犹如白色石头一般的手截然不同。 不过他终究只是苦笑了声: “婶婶,今生今世,我们本无关联,你我各有自己的路要走。可笑的是,你总是试图拉着我,去走你自己想要走的路,但事实上我一点不想。” “你的心是生在阳光下的百合,可以光洁透亮,可是我的心却是长在阴暗之中的苔藓,注定不见阳光,从上一辈子就是这样了。当年你让我娶冯家的姑娘,我不肯,从那个时候,我就不是那个会遵从世间礼法的沈越了。” 他无情而坚定地推开了她的手: “我和阿媹公主,谁是谁非,是否恩爱,也不必他人来评说,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或许我和她都乐在其中。” ******************************** 从沈越离开后,阿烟一个人坐在窗前,一直不曾说话。 其实从重新遇到沈越,解开上辈子的那些遗恨后,她就开始对沈越感到怀疑了。 事到如今,今日的一番话,算是彻底解了心中的疑惑。 她这才发现,或许自己对沈越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从很久前,她就明白,她的那个侄子在她死后,怎么可能不为她报仇雪恨呢? 只是从来不敢去细想。 如今一想之下,真是鲜血淋漓犹如割肉挖筋一般的痛苦和绝望。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萧正峰回来了。 萧正峰一回来就觉得不对劲,阿烟神情沉郁,坐在那里,犹如老僧入定一般,又如一尊沉浸在伤悲中的泥塑。 萧正峰心中震撼,担忧不已,不过此时并不敢惊动她,只是故意笑道: “今日怎么这么安静?难道是坐在这里对镜欣赏自己的花容月貌?” 她自从开始用了王居士的方子,容貌逐渐恢复后,便喜欢对着镜子看看这里瞧瞧那里,观察那些痕迹是否下去了。 当然了,最近一些时候,她仿佛有点心神恍惚,看着没什么心思了。 ☆、297|00297 阿烟听到是萧正峰,僵硬地抬起头来,勉强扯出点笑: “糯糯跟着聆凤二皇子出去了,我觉得有些无聊,便随意坐在这里,也没什么事。” 萧正峰眉毛动了下,显然是不信的,不过也没拆穿她,只是挨着她坐下来,抬手握住她的手: “这两天天气凉快些了,等我公务稍微清闲些,就带着你出去走走,散散心,可好?” 阿烟摇头:“身上倦怠,也没什么心思。” 萧正峰听了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扬眉笑道: “莫不是这几日频了,让你又怀了身子?”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