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坏再狠,孩子是无辜的。他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不可能因为他父亲作的孽,便要夺去他幼小的生命。 可让她每回一看见陈皇后时,便要面对着她那怨毒的目光,她也实在受不了。她思忖再三,决定与陈皇后把话摊开来谈一谈,希望她不要因为司马珩之故而对这孩子存有敌意。 想到这里,刘意映便独自离开仁和宫往陈皇后所居的丹阳殿而去。刘祯刚驾崩,刘哲还未继位,再加之又刚大败而归,宫里更是人心惶惶。听秋霜说,有不少宫人怕叛军攻进来被杀,便偷跑出宫,混在百姓之中逃难去了。这样一来,宫人便少了许多,刘意映这一路走来,倒也不引人注意。 到了丹阳宫,守门的宫人见到刘意映,微微一愣,遂赶紧恭敬地上前行礼:“公主可是来找司空大人的?”如今张煊位高权重,刘意映在众人眼中的地位更是水涨船高。 “张煊也在?”刘意映一怔。 “是啊。”宫人一脸殷勤地说道,“司空大人是来与皇后娘娘商量新皇登基事宜的。” “哦。”刘意映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公主可是要进去?”宫人又问道。 “嗯,我找皇嫂有些事。”刘意映随口应道。 宫人忙将身子闪在一旁,躬身说道:“公主请进。” 刘意映也不在多说,抬脚进了殿门。一进院子,便看见陈皇后的贴身侍女扶兰低着头站在正殿外,看来,陈皇后与张煊应该在正殿里说话。只是,商议刘哲登基一事,并非机密之事,为何扶兰会在门外? 想到这里,鬼使神差般地,刘意映原本迈向正门的脚突然拐了个弯,向着正殿后方走去。如今宫里大乱,丹阳宫中人比较少,也没有人注意到她偷偷跑到正殿的后面。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将耳朵贴在窗户上。很快,便听到张煊犹豫的声音响起:“如果孩子没了,我怕意映会受不了的。上回她为了保住孩子所做的事,你也看见了,我担心她会做傻事!皇后娘娘,其余之事我可以不管,但我绝不容许意映出事。” “上回是陛下太心急了,直接就灌她堕胎药,意映自然受不了。”陈皇后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一回我们换一个策略。” “什么策略?”张煊问道。 “这回我要给她服的,不是那种喝了后便立即滑胎的那种药。这种药起效慢,她每天吃一点,那孩子便会在她肚子里慢慢死去。”说到这里,陈皇后的声音阴冷,“死胎是留不住的,那孩子自然便会掉下来。到时,我们便让御医跟她说,她是因为悲伤过度小产的,她也不知道这孩子是被药堕下来的。到时她最多也就伤心两天,不会有事的。” 张煊似乎被陈皇后说动了。顿了顿,然后回答道:“这方法能行吗?” “保证万无一失!”陈皇后应道。 张煊似乎还在思虑,沉默着没有说话。 “张煊,意映腹中之肉毕竟不是你的骨血,你何苦要为司马珩养孽种呢?他长大之后若知道自己的身世,不仅不会感激于你,说不定还会与你我为敌。”陈皇后对着张煊劝道,“而且意映今年也不过才十八,你们俩的日子还长。待她调养好了身子,总能为你生下你的亲生骨肉的。” 张煊似乎被陈皇后说动了,然后听他轻轻一叹,说道:“那好吧!不过,那药可一定要配好量,万万不可伤了意映的身子。” 陈皇后连忙说道:“这个我知道,你就放心吧。” 刘意映听到这里,那种冷到骨子里的寒意又涌了出来。原来,他们俩是在商量着要如何除掉自己的孩子。自己该怎么办呢?自己要怎么才能保住这个孩子呢?想到这里,刘意映的身子不住的颤抖。 她想要向外跑去,赶快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可是刚一起了这个念头,她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