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医怎么说?”昌阳长公主回过身就问女儿的乳母,乳母这会心跳如故,面对长公主恨不得赶紧躲起来。 “疾医说,乃是风寒入体。” 昌阳长公主听后蹙眉,贵族人家父母都不是自己照顾孩子,昌阳虽然有一子一女但是对于如何照料孩子还是不怎么在行,不过她知道小儿体弱,半点风吹草动都有可能夭折。 “快些给侯女用药!”昌阳长公主沉声下令,她坐在榻边看了女儿一回。 梁萦身体因为好静不好动的缘故,一直不怎么好。不过是长时间住在长乐宫,长乐宫中曹太后对着两个外孙女都十分仔细,时常让宫中疾医过来诊治,就算有个什么小毛病也能及时的发现,根本就托不长。这一回却是来势汹汹的。 旁边那些侍女见着梁萦那张烧红了的脸蛋,心下向东皇太一暗暗祝祷:侯女这会可千万别有个好歹,不然依照长公主的性情,身旁服侍之人恐怕都要殉葬。 昌阳这会也没有拿阴平侯来解闷的心思了,就算家人禀告阴平侯已经到了府上,她也是直接让梁武回去,至于让梁武来看看女儿,她是都没怎么想过。 一儿一女生下来开始,不是在长公主府就是在长乐宫,若不是时不时的和梁武见个面,那边的樊氏没事就想个不入流的法子想让她难受。恐怕她还真的能把梁武忘记到天边去。长安城中可有不少长相俊俏出身优越的少年。梁武当年是其中之一,不可能让她多上心。 打发了梁武回去,昌阳一心一意守着女儿,疾医很快开了汤药方子,药汤熬好上来,昌阳长公主自己持了杓去喂,但是却怎么也喂不下去,最后还是侍女找来一个专门给小儿喂药的铜壶,药汤在里头,长长的尖嘴对着孩童的嘴,那一头手柄让侍女拿着。 昌阳长公主幼时生病不爱吃药,还是曹皇后的曹太后也曾经让宫人拿过这个喂她,但是昌阳长公主看着梁萦这么被喂,心惊肉跳的,生怕女儿会一不小心呛着。 “长主,世子来了。”一个侍女趋步进来禀告。 梁萦生病,梁黯也很快知道了,若不是身边的家人害怕会过人,一开始拦着,说不定比昌阳还早过来。 “阿黯?让他回去。”昌阳长公主这边有一个已经很费神,长子活泼爱闹,要是调皮捣蛋的再惹出甚么来,她就要焦头烂额了。 侍女将昌阳的话告知了外面等着的梁黯,梁黯听到母亲让他回去差点没泪奔,他才不是找机会胡闹呢,而是真心实意的想看望女弟! 但是母命不可违,他也不能冲进去之类的,只能往回走。他走到一半突然想起,妹妹身体并不是很康健,但是像这般发热倒是不常有,“最近侯女去哪里了?”他问身边的家人。 家人听到世子这般问,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回答了,“侯女最近这段时日都去袁大家那里,不过前几日倒是请了建成侯府的长君和一名女子来公主府上。” 建成侯府上的长君,除了邓不疑就没有别人了,老建成侯两个孙子,一嫡一庶,也只有邓不疑才会出来到处晃。 “是他?”梁黯一想到邓不疑脸色都有些不好了,“他来之时,侯女做了些甚么事?” 家人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其实不过就是小儿们天性活泼在湖水边玩耍。说起来也不知道和这次有没有关系。 毕竟还有人白日里吃了个甜瓜,晚上就活活疼死了的,这世上之事不可预料的多了去。 但是梁黯一听到邓不疑,就将这件事给记在了他的头上。 昌阳长公主守在梁萦身边,看着她喝药,喝完药之后,还时不时伸手探查一□□温。等到了半夜,药效上来,浑身上下发了一通大汗,额头也没有之前那么滚烫了,昌阳长公主才松下一口气来。 梁萦一句有一段时间没有这么病过了,她昏睡了大半天,勉强醒过来睁开眼睛外头已经大亮,但是她浑身上下没有半点力气。甚至连动一根手指都觉得困难,喉咙痛的不行,费劲发出一声,嘶哑的把她自个都吓一跳。 为了防止她再次受凉,床榻前的帷幔都已经放了下来,外面的侍女听到帷幔里面的动静,将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