榭万万没有想到,徐莫寻给她的礼物竟然是带她见陶清竹。 她穿了一条白色的长裙,外面套着一件b家的新款风衣,风衣的一角似是知道她此时的焦灼不安,听话地任由她紧紧地拽着,不留褶皱。 谢榭偏过头,目光看向车窗外的咖啡厅,干净明亮的落地窗,把咖啡厅里的装饰投射得分毫不差,富有品味的摆设与装潢,散发着淡淡的宁静与幽雅,都清晰的投射进她的眼眸。 她透过一层玻璃,看被圈在另一个玻璃里的美好图画。 她还看到咖啡厅的角落放着一架好看的白色三角钢琴,以前他们家客厅里也有过这样一架钢琴,也是白色的,那是谢栖的。 谢栖喜欢穿浅色的衣服,白色为甚,当纯白的少年坐在白色的钢琴面前,那时,好似全世界的阳光都会争着抢着,照在他身上。 而此刻,谢榭看着那架面前空无一人静静躺在地板上的钢琴,耳边听到的不是幻想中谢栖经常为她弹奏的悠扬的音乐,而是那架钢琴被她在某次躲避追打时,不小心被砸中,敲在她心底深处“咣”的一声…… 最靠近钢琴的那一桌,坐着两个身影,一个是徐莫寻的小姨于淑娴,另一个,便是陶清竹了。 她靠窗而坐,谢榭看着那个她遥遥一眼便能认出,却格外陌生的身影,扭头埋怨地看了徐莫寻一眼,鼻头又突然有点儿发酸。 徐莫寻立即了然,他及时安抚似的在她唇上亲了一下,换来谢榭狠狠地在他腰间掐了一把。 徐莫寻吃痛,却笑了,他了解谢榭,他知道她不会在这种时候扭过头埋怨自己自作主张,更不会躲起来不敢进去,他喜欢不喜退缩的她,一味向前冲的她,反正有他一直在身后,天塌下来替她撑着,有风暴吹来为她挡着。 他说要给她的是礼物,那他便是确信,这对她,就是礼物。 他揉了下谢榭的后脑勺,温柔地说,“去吧。” 谢榭下了车,拉过徐莫寻的手,用双手握住,手臂跨着他,整个人都靠在他身上,往咖啡厅里面走。 天气不算太凉,清风淡淡拂面,好似也能拂去被掩藏起的往昔,云舒霞卷,但愿也能卷走一段紧密相连的血缘里,浸染着的所有不快。 直到走到那张桌子前,谢榭的视线都一直不知道放在哪里。 徐莫寻拉着她坐下,她听到他跟对面的人打了招呼,她连忙看向于淑娴,微笑得体地,喊了一声小姨。 视线假装不自觉地迅速掠过另一张脸,又不自然地匆忙转移开。 随着她的动作,谢榭的目光最后落在了角落里那架钢琴上面。 近距离看到,她才一眼看出,这和谢栖的那架,有多么的不同。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