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桑农停产。织造局捉了几个人,如今缺口没补上,官府压着民间丝厂制造,这也等于是跟我们抢生意。 “所以下半年价钱会有些涨,别说低价给你,能不能维持原价都难说了。” 李南风略去了他的“难处”,倒被织造局几个字吸引注意力了:“织造局这么乱呐?” “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洛咏精明地把控着话题,“未来是会有些涨幅,但也不会涨到销耗不起,生意还是会有得做的。 “你瞅瞅哪朝哪代丝绸不挣钱?你们年轻,未经世故,织造局里头门道可多着呢。” 李南风听到这里,道:“织造衙门管事的是谁?” “提督大人姓孙,据说是皇上昔年的同窗,”洛咏说着,身子往前倾了倾,“孙大人把个织造局管得如铁桶一般,但捞着这行当,又怎么管得住?人人如此,提督罚也罚不过来,拿了几个嚣张的,也还是会有人前仆后继往上冲。” “是孙易芳?”李南风愣了下。说别人她不认识,这个孙大人她又怎么会不认识呢? 这位前世可是官至户部尚书的呀!后来李家在京就剩下李济善在六部之后,正好是孙易芳的下级,他们俩关系不错,李南风跟孙家也熟。原来调入六部之前他还在织造局呆过。 “可打住!”听到她话音的洛咏吓了一跳,连忙压声,“怎敢拿朝廷官员的名讳大号小叫!” 李南风倒被他弄怔了。 晏衡这边厢听了半日,到这会儿也清了下嗓子,凝眉道:“都有哪些人打算去补这缺?” 织造局虽然有提督总揽,但下面真正管理丝织及运送的却是各大有实力的商贾,其实也就是皇商。 “说起来别吓着你们,”洛咏翘着手指揭开茶碗盖,瞥他道,“别的都不说了,就说一位,永王府知道吗?” 刚刚才回神的李南风又是一愣…… “永王府怎么会不知道,”晏衡瞅了眼李南风,道:“永王不就是当今皇上的堂弟,以及太师夫人宜乡郡主的娘家弟弟么。怎么,永王府也想揽这差事?” “永王府有王法律令拘着,不可能揽这差事。但永王不能,他的亲戚却能啊!”洛咏喝茶润了润喉,“永王太妃的娘家姓胡,这胡家原先也不是什么显赫人家,太妃是以黄花闺女的身份嫁给老永王当了填房,这才扯上了关系。 “后来高家发迹,胡家也水涨船高跟着起来了,但胡家又没什么了不起的功名,入朝做官也轮不到他们,这不,可不就瞅上织造局了么。” 李南风还是才知道这件事。 回想起前阵子胡宗元进京,三番四次地来李家找李夫人,难不成他竟是为着这事而来? 那就有意思了,他有求于人还对她和李挚摆出那副姿态?! 想到这里她问:“洛掌柜对永王府挺熟的吧?” “谈不上熟,但干咱们这行的,常年走南闯北,多少知道些。再说我又正是杭州人,你别说我知道这事儿,就那胡家的大爷,咱都一起吃过饭呢!” 李南风点点头,就不说什么了。 但还是得留个门路,便又跟洛咏添茶:“洛老板也知道我货放在什么地方,日后在京有何大小事,可吱个声儿到那里,有能效劳的地方,定然不遗余力。” 洛咏嘿道:“你个小姑娘还挺仗义!” 李南风笑而不语。 茶后相互道了别,李南风与晏衡又回了马车旁。 “原来胡宗元进京是为这事。胡家自己没那个实力,也没有胆子敢去揽织造局的生意,这八成是给永王府做幌子,顺便也发个家!” 李南风冷哼着说。又道:“这个姓胡的,倒打的一手好算盘,又想占便宜,又要狗眼看人低,真是没见过世面的东西,指望着永王府还能拿我李家如何?!”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