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一顿,接着道:“话说回来,一个眼界低到嫉妒原配嫁妆的女人,到底是有多没见过世面?…… “还有件事我也很疑惑,高家子嗣不旺,父亲跟我母亲成亲好几年我母亲才过世,也只生了我这么一个女儿,怎么她胡氏一进门就连生三胎,这是不是也太好生养了些?” 永王怒起:“你住嘴!你竟敢无端臆测!” 李夫人冷笑:“生气?你引以为傲的母亲,当年也是这么臆测我的母亲呢,我这才不过一回,她却是很多回,无数回! “只有我和她在的时候,她会说,敏姐儿,你可千万别学你娘,她太丢人了。 “又或者说,敏姐儿,你亲娘为什么会早死?她莫不是做了对不起你父亲的事情?你长的一点也不像你父亲,你别不是高家的孩子吧? “你外祖家这么有钱,还想把女儿嫁进世家,她死了还让你有这么大一笔家产,可真不公平。 “诸如此类,还有很多很多! “你让我住嘴,你怎么不先回去让她跪在我母亲面前自刎谢罪呢?我的母亲,也是你的嫡母! “你爱你的母亲,我就不爱吗?如果你长年累月被她如此对待,你会怎么样? “谁都有资格说我不好,就你们不配!” 永王通体发麻,喉咙像火烧一样,如果说母亲贪图周太妃嫁妆还情有可原,是胡家太穷了,那她连一个小姑娘都下手这么狠究竟是为什么? 隔壁忽然传来一声闷响,接而又传来一声猫叫。 永王回神,睚眦欲裂看向对面:“这些你又有什么证据?” 李夫人扬唇:“我要什么证据?难道我需要向你证明什么?你信不信于我来说,都没有什么损失。” 她讥讽道:“不过你倒可以好好想想我的话,毕竟你引以为傲的母亲可是靠生养上位的,给二房连生两个儿子……你是我弟弟,你弟弟就未必是我弟弟了。” 这句话再次把永王给激怒,没有什么比侮辱自己的母亲更让人血脉贲张! 永王拳头在颤抖,但忽然他一个激灵,目光又犀利起来:“胡宗元的事情,是不是在背后操纵的?” 李夫人坐下来,气定神闲捧起冷了的茶:“何以见得?” “我永王府从不与人结怨,胡家虽偶有逾矩也还够不上大恶,再者能铺下这么大阵仗的人一定不是等闲之辈,你这么恨他们,不是你还会有谁?” 李夫人啜茶不语。 永王怒道:“我要进宫状告李存睿,他假公济私祸乱朝纲,他有不轨之心!” “尽管去,皇上不是还给了你三日么?只要你有证据,告谁不能告?”李夫人睨着他。 “你就一点不怕?” “我怕什么?”李夫人冷笑,“你当我出阁前那些年都是吃素的?胡氏做的那些事,祖母心里都有谱了,不然你以为那么多年没回过娘家,为何祖母不为难我? “告诉你这些不过是让你明白点,别拿自己当什么好货色,也别狗眼看人低,我的儿女至少有个端正的母亲,比你强多了,以后也别拿什么阿猫阿狗在他们面前摆谱!” 她把账本自他手里抽回来,又道:“这件事从头至尾就是胡宗元自己的锅,他行贿是事实,自己求着要进织造局是事实,他上任之后屡出奇计逼迫商家,造成大批丝商罢市也是事实。再有,他亲自挑选的船工,亲眼核对过绸缎,这些都不是假的。 “出事了就想找背锅的,当初就别那么贪得无厌啊!” 永王握拳,竟想不出话来应对。 李夫人把账本卷成一个筒,冲他扬唇:“没有别的事,我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