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边,晏衡还在往前拱,管卿也怕拦不住,掉头跟晏驰道:“二爷还是别作了! “今儿人可是您带来的,王爷就是不站世子,也肯定站南风姑娘!您带个外人来把南风姑娘气着了,您说王爷回头数不数落您?” 虽然他们也不懂程淑为什么会气着李南风…… “你们闪开!今儿看我不剁了他!” 侍卫们冒死拦住:“爷!您想想王妃!您这会儿把他剁了,王妃一定会气坏身子的呀!” 晏驰看着晏衡那红了眼的架势,说不怕是假的,但他们俩一个爹,他打不过他也就罢了,焉能在他面前败了气势? 他恨恨一沉气,说道:“是你自己要我叫人来的,你又没说不许叫程淑,我让眉姐儿请她来又怎么了?! “你不过就是被我说中了心思,恼羞成怒而已,我不怕你!我是为了蓝姐儿好!” 晏衡这暴脾气…… 他弯腰捡起块石头就砸过去! 晏驰中了招,当下捂住手臂越过他们跑了! “你有种别回家!回家我让你好看!” 晏衡冲着阶下怒骂,挣脱侍卫追了几步,不见了人影,又回头瞪向侍卫们。 侍卫们都立在阶下,一个个跟鹌鹑似的缩着脑袋不敢吭声。 晏衡咬牙:“你们来多久了?” 侍卫们往后退了一步:“没……” “听到什么了?” “真没有……” “听到了就都把耳朵给我割下来!” 侍卫们再退了一步,再也没人吭声了。 …… 李南风在水榭上把对晏衡陈年八辈子的怨气都骂出来了。 奉命赶来侍候的梧桐疏夏与园子里的侍女听着也不敢吭声,还是阿蛮仗着往日几分熟络斗胆请她进屋喝茶,难免口干舌燥的她才止了下来。 阿蛮瞅着她脸色好了些,又立刻进献了王府戏班子也跟过来了的消息,好歹哄得“女王陛下”神色稍霁,赏面移驾去了戏台。 晏衡离开石山,狂走了大半个园子,又在假山顶上坐了半晌,最后才一路往湖边来。 到达水榭,却见楼台空空如也,举目四顾,哪里还有李南风的影子? 他沿着水榭查看,大呼着“李南风”,没有人应答,空气里只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粉香。 荷叶在清风下微微地摇动,他站在水边,怔怔望着远处泊在湖心的那只小船,此时清风频起,船儿浮动,将碧澄的水面映出更耀眼的金光,但船上终也是没有人了。 “世子!”附近侍女听闻了呼声匆匆走过来,“南风姑娘无恙,眼下正上戏园子看戏去了。” 他也不知听没听见,微微抬头,而后脚尖一点,就又跃上了船。 船上也还有丝香气,稀薄得让人分不清是不是错觉。 四面花红柳绿,远处青山依旧,景还是那个景,但那阵久违了的孤单的感觉又涌上来了。 “你权倾天下又有什么用?你能在天下横行霸道又能如何?你依旧是个孤家寡人!……” 从记忆的缝隙里飘来了久远的声音,他在李南风坐过的位置坐下来。 他摘了一枝嫩荷,伸手掰开它的卷边。但荷叶终是还没有生长到平展的时候,掰开它又卷起来,卷起便又再掰开,如此往复,终于他指间只剩下一撮碎荷。 第377章 共渡的人 戏台上唱着李南风点的戏,茶几上摆着她挚爱的六安瓜片,一折戏看下来,瓜果都给切成了刚好能入口的四方小块儿还插上了银签儿,笑容敦厚的小姑娘拿着小杌子坐在一旁给她捶腿,一边还有人给她摇扇,她已经被阿蛮和侍女侍候成了祖宗。 李南风摆手放他们下去,顺手拿了两颗山核桃来捶。 这是晏家的园子,台上彩衣花旦,热闹纷呈,却孤零零坐着她这个外姓人。 她有些意兴阑珊。把核桃抛回去,仰起头,枕在椅背上,刚一闭眼,就听到门外有说话声进来。 扭头一看,果然是晏眉晏锦。 姐妹俩不知在说什么,很慎重的样子。看到独自在看戏的李南风,她们一顿,立刻走过来:“南风!” 李南风道:“怎么才来?”一看程淑没跟她们一起,便又道:“程姑娘呢?” “方才我们去找三哥,她去了梳头,结果出来不知去哪儿了,我们正让人去找呢。” 晏眉边说边在侍女们搬来的椅子上坐下来。等晏锦也落了座,便看向李南风:“南风,我五哥呢?” “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他把我撇下就走了!” 晏眉竟又不知说什么了。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