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淑行礼。 晏驰扯了扯嘴角。 程孟尝等她们退下,伸手邀请起他:“来,二爷请。” 晏驰刚端起杯子,家丁又进来道:“老爷,衙门林大人有急事来访。” 程孟尝顿住,旋即歉然地放下筷子,跟晏驰拱手:“林大人乃在下上司,二爷慢用,在下且去去就来。” 晏驰颌首:“大人自管去忙。” 程孟尝起身,又唤来管家去请二房的侄儿程苑速速过来陪客,这才又出门。 晏驰看着屋里空了,端起酒杯来看了看,又放回去。 只见院角一架紫藤开得正好,便起身跨出门槛,沿着庑廊信步前行。 行至花架下,才发现这是道屏障,花藤挡着道葫芦门,门外是甬道,这时候隐约有说话声传过来。 晏驰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管他是什么人在说话,但凡他撞到了就没有不听的道理。 “……不管怎么样都好,只要她能帮姑娘达成目的,也就成了。” 程淑出了院子,便就与林妈妈在葫芦门外头吐起气来。林妈妈惯会安慰人,这么劝下来程淑也松快些了:“长房嚣张,也是该有个人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了。” “长房是其一,姑娘得为自己筹谋也是其一。此处不是说话之地,先回房吧。” 晏驰听着脚步声离去,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停在一丈外的程家下人,而后不动声色地探头往门那边望了望…… …… 老太后移了灵,国丧也除服了,各地宗亲也该离京回府了。 高贻定了日程在两日之后,这几日平时往来多的子弟都在忙着给他饯行,晏衡订了明日晚间,而李挚则选在今日,仍在西湖楼订的晚饭,把晏衡,姚凌,还有袁缜,另有几个勋贵世子都叫上了。 晏衡先前堵上晏驰,就是才下衙回来。 歇了一觉然后唤水沐浴,刚把衣冠穿齐整,阿蛮就说:“二爷回来了。” 果然他话音落下,晏驰就顶着张被人欠了几万两的脸不紧不慢往这里来了。 晏衡继续把腰带束好,他就进来了。 “怎么才回来?”他问道。 晏驰没好气;“我不得吃个饭,细细唠唠?” “那唠出什么来了?” “你说的那个林复,先前到了程家,说是有急事找程孟尝,什么事我就不知道了。” “急事?”晏衡凝眉。“程孟尝回来后你没问他?” “问了,他说是林复染恙,跟衙门里告了假,这几日都不会去,急拿些要紧的公文回府处理。” 晏衡眉头又皱了皱。 那日在大理寺见着林复,可看不出来他容易染病的样子。虽说有急病也难说,但既有急病,如何又还能把公文要回去处理?几日不能上衙,那也够出夭蛾子的了。 “还有件事。”晏驰看到他这不吭不声地就不想说,但为免回头还要受他骚扰,索性说了吧,“程淑身边有个婆子,看来不是盏省油的灯。” 晏衡望着他。 晏驰把先前无意听到的话给说了,然后道:“程淑对那婆子言听计从,看起来她也在程家当差已久,简直与程淑寸步不离。——对了,你应该见过她,上回在咱们园子里,程淑从水里上来,她还替程淑求情来着。” 这么一说晏衡就有了点印象。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程淑对她言听计从? 他凝眉片刻,而后道:“程淑给的信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