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河岸水岸会抛洒粽子,姑娘小伙们身上也要坠挂艾叶包,王府也不例外,王妃一大早就着人挎着艾叶香囊往姑娘少爷们的屋里去派发。 唐素拿着画像与册子去忙活了几日,这日拿回来了消息,前来寻找晏衡时就见他正在挑香囊。 “爷是准备去寻县君?” 晏衡挑眉瞅了眼他,自从扫了一段时间的马厩,似乎人也变聪明起来了。 “那正好,”唐素道,“詹事府那边给的名册,几座勋贵府上没有发现此人,倒是工部尚书梁远山的孙子梁诚曾经请过一个武师习武,据熟悉的人说,其人与这画像上的人有七八分像。” “梁诚?”晏衡手顿住,“他不是当初拉着李勤一道去骑马射箭吗?” 当初他在李家上学的时候,见天儿地听李勤说到梁诚这个人。 “正是,就是李家五爷也跟着一道学过来着。但刚才梁家又闹出点风波,然后属下就顺便探得这个武师前不久已经辞了这份差事离开了梁家。” “辞了?” “因为梁公子前阵子看上了个姑娘,闯了点祸。致使梁家需得前往赔礼,梁尚书大发雷霆,不许梁诚再干这些,于是把武师也给辞退了。” 晏衡捉着香囊,靠入椅背,思虑半晌道:“这武师叫什么?” “姓余,叫余三。” “大名呢?” “这就是大名。” 余三当然不可能是大名。 晏衡想了下,起身道:“那我们去找找五爷。” …… 李南风的生活仿佛回到了在金陵的时候,每日读书做功课做女红,并不出门,也不串门。 李夫人除去推掉了与官眷的几场应酬,余事看上去也正常,甚至没有问罪李南风。 那日的争论仿佛并没有带来什么心惊的后果,唯独有反应的只有金嬷嬷。 金嬷嬷几次到扶风院来送吃的喝的,每次都看着她欲言又止。 李南风猜到她想说什么,这位带着李夫人长大的老嬷嬷,当然是会站在李夫人身边心疼李夫人,至于李夫人的儿女,自然应该多体谅母亲一些。 李南风并不认为金嬷嬷的行为有错,世间大多数的父母儿女之间就是如此行事的,但大多数三个字不代表就是正确,“大多数”的儿女与父母之间的矛盾,若没有外因激化到她和李夫人这样的程度,自然也不会走到她们这地步。 李夫人能有个这样的好嬷嬷心疼她,李南风也高兴,可是大家立场不一样。 如果金嬷嬷来是为了让她为那日冲撞了李夫人赔罪,她愿意。她原不该那样出言刺她。 但是很显然她的来意不是这个,李夫人也绝不是因为她的口吻不够尊重而受到打击,她是因为自己一贯奉行的准则和信念被李南风明言推翻,才会被她伤到。 “我出言无状,顶撞母亲,我自己禁足三日,抄《女诫》十篇,给母亲赔罪。别的你就不用说了。要知道即便逼着我为那件事认错,那我也是违心的,我不会改心里的想法。” 在她心里郁忿有出路之前,她暂时还不想讲“道理”。 金嬷嬷没能把话说出来,李南风也没有吐露过半点内由,丫鬟们便也没觉出有什么不对。 梧桐只是对李南风足不出户感到有些奇怪,问她为何不出去,她说天太热,不想动。 M.bgMBuildiNg.cOm